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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沒有出去工作?”

“沒有,待在家裡。”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什麼時候生過小孩?”

“快兩年了。”

她終於結束了問話,表情十分凝重,“我認為這是產後憂鬱症,但是你還是先去化驗一下血,如果不是甲亢,那麼就是憂鬱症,等結果出來,我再給你開藥。”

為了朋友想念的鎮定劑,我只好再去抽血,並預約了下次的看診。

通常,這個診所從週一到週五都是這個醫生看,週末,是一些新畢業的還沒有自己診所的醫生來間診。

第二次,走進來另一個女醫生,進門,操正宗西北普通話口音,“有什麼問題?”

我一聽心就一咯噔,“我來看結果。”這還用我說嗎,病歷上不是有嘛。

醫生都沒坐下,站在門口,開啟病歷,一下又合上了,“血項很正常,不是甲亢。”說著就往門口邁。

這就完了?不是白挨一針了嘛。我差點抱著她的腿,“醫生醫生!”

“還有什麼?”

我像是說難言之隱一樣,“上次那個醫生說我有產後憂鬱症。”我真是跟有病了似的了。

這個醫生再次開啟病歷,“孩子多大了?”

“快兩歲。”

“哪有孩子這麼大還得產後憂鬱症的。”你問我,你找上次的醫生去啊。

我還是低聲下氣,可不能前功盡棄了,“我老睡不著覺。”準備好了,再被問一遍問題。

醫生有些不耐煩,“好吧好吧,我給你一個療程的藥。”她大概覺著總算把我這個難纏的,打發掉了。我倒是想起從前在北京看病的情景,要假條是沒門的,但是臉皮厚些,要點藥吃,還是很容易滿足的。

我拿著處方,站在大門口,啊呀,不會就此我的病歷上從此就有了憂鬱症的“汙點”了吧,還好,幸好是產後憂鬱症,說得過去。可是我的朋友是男的啊,回頭再當產後給保養了。仔細研究了一下處方,應該沒問題,沒說是產後女性專用,這個開處方的醫生就是不相信我還能得產後憂鬱症。

回國去,舉著“見面處方”,我到處找那個朋友,他因為正在半畫展,根本沒見到面,我問他憂鬱症何如了,他好像聽到了前世的故事。

“你那個憂鬱症!”我在電話這頭咆哮。

“哦。”他輕鬆一笑,“現在沒問題了。”

這個天殺的。

等我回到溫哥華,一日又去約大夫作年度體檢。這回不是間診的,是正牌的醫生,上次那個診斷我有憂鬱症的醫生,她看見我,笑著問:“上次吃過xx醫生開的藥,好多了是不?!”

“是,謝謝。”我笑容可掬的。

“睡眠現在很好了吧。”

“很好了,謝謝。”她還在惦念著我的憂鬱症。

後來在圖書館看了一些資料,在西方社會,憂鬱症在醫學,還有社會學中都是很受重視的,研究者普遍認為,憂鬱症會導致很多潛在疾病,影響家庭生活社交生活,,喪失勞動能力,引發社會問題……嚇嚇,好嚴重的勒!

此雞非彼雞

單聽說白馬不是馬,還真的沒有聽說過盤子裡的雞不是雞的呢。這是新近聽說的一個笑話,有個朋友最近帶著孩子回家鄉省親,她哥哥請她們到當地一家飯館去吃白斬雞,大家坐定,聽到廚房傳來“咕咕咕”的雞叫,哥哥聽了很滿意,頻頻點頭:“嗯,不錯,今天的雞很新鮮呢。”朋友的女兒問:“為什麼會有雞在廚房裡咕咕地叫?”那個朋友聽到雞叫也吃不下去這餐了。這可真是笑話了,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喝了幾年的洋墨水,竟然模糊了記憶,忘了無論炸雞、烤雞、雞翅、雞胸脯,都是來自雞舍裡會咕咕叫的雞呢,雞不叫才怪。小朋友也真可愛,還以為所有的食物就是生於超市的冰櫃長於超市的冰櫃呢。我想起了一句已經過時多年的標語:虛偽的資本主義。

唉,想在北美買一隻“有頭有腳”的雞,還真是出難題,市場上賣的就是去頭去腳的淨雞,更不用說美味的雞肝雞胗了,有時在唐人家,遇上賣雞腳的貨櫃,我常想這買賣是不是無本萬利,反正白人的養雞場裡這些東西都是當垃圾處理的,儘管如此,大家還是趨之若鶩,生怕晚了,趕不及當天的晚飯。不管在別的地方,華人多麼光鮮,英文多麼流利,但是到了唐人街,就立刻打回了民以是為天的原形,擁擁擠擠吵吵嚷嚷。我現在已經很理解它了,這是一種文化,本來嘛,雞腳就是雞腳,叫它雞爪子也可以,但是要是端端正正喚一聲:“c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