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動作停下來:“你說什麼?今天下午你們見過面?”“是呀,不是你讓我去和她好好談談的嗎?我去了,還替她做過按摩,她情緒很平靜,沒有一點要自殺的跡象……”隨著我的敘述,白芍的眉頭越擰越緊,最後,她把衣裳扔在床上,斷然決定:“你還是不要去李家了,我和你姐夫去。在我回來之前,任何人你不要見,任何電話不要接,哪怕是媽媽或者宜中的電話也別接,更不要跟任何人說你今天見過小李子。一切等我回來再說!”“出了什麼事?”“這件事有蹊蹺……我說不準,不過我斷定這件事有蹊蹺……”白芍拉住我的手,再三叮囑,“把電話線拔了,門上鎖,任何人不要理會,尤其是警察局的人。窗簾拉死,不要開燈,等我回來!有門鈴聲別理會。我會用敲門做暗號,三下停一下,是我你才開門,一定要記住了!”白芍匆匆地來,又匆匆地走了。我坐立不安,腦子裡塞滿了亂糟糟的念頭。一會兒是下午和小李子談話的內容,一會兒是李家人到花之韻大打出手的情形,一會兒是宜中獸吼般的聲音……最終,我的思緒停在了宜中身上。宜中,他怎麼樣了呢?小李子死了,李家人會放過他嗎?他現在正在李家,一面承受著妻子暴斃的痛苦,一面承受著李家的指責和遷怒,他怎麼受得了?電話鈴再次響起來,我吃了一驚,本能地要接,想起白芍的叮囑又停住了。白芍為什麼還不回來?如今,她成了我和外界惟一的聯絡。電話響了又響,每一次響起都令我心驚肉跳。每一次停止又讓我惶惶不安。時間靜止,偌大的別墅變成了一座巨形墳墓。我有些懷疑訊息的錯誤,的確有人死去了,但不是小李子,而是我自己。我死在自己的繭裡,被整個世界遺忘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與孤獨。我揪著自己的頭髮,懷疑它們會在明天早晨變為雪白。夜為什麼這麼長?白芍去哪裡了?她會不會把我扔在這裡,再也不回來?我到底是不是死了?我要見宜中,宜中,你在哪裡,你怎麼樣了?宜中!白芍直到天微微亮才回來,三下停一下地敲門,好像玩特務遊戲。她神色慘淡,因為連夜奔波,臉上蒙著一層灰氣。姐夫也一臉嚴肅,坐下來就不斷地抽菸,咳了兩句才開口:“白朮,我們談談。”我更加意識到事態的嚴重。這麼多年來,姐夫很少介入我家的事。現在白芍靜下來,讓姐夫與我談,那就代表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連精明的姐姐都覺得不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