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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扛走了。奴雖然未曾昏去,可腦袋裡頭懵懵的。”

她的敘述帶著戰慄,秦念聽得心口彷彿燒了一把火:“你可還記得他們是什麼人?口音呢?”

“是四五個男人,說的……正是洛下音。”

秦念眉心微微一蹙。洛下音乃是正音,京城之中,人人皆會說,可若不是在場面上,人人也皆不說。在這樣的場合下講洛下音,便十足是掩蓋行蹤的用意了。

“可還有旁的線索?”

朝露沉默片刻,道:“那幾個人或許是把我當作了娘子,口中汙言穢語,十分……”

“他們說了什麼?”

“說……說這個乃是皇后的胞妹,據說生得極美,便是……不能……皇后,能弄一回……另一個還譏嘲他,道是成了大事,連皇后殿下與妃嬪們,也未必不能……”

“好了!”秦念忙叫她停下,可朝露住了口,她又忍不住問道:“難道他們最後也不曾認出你不是我?”

“是認出了……”朝露的聲音啞啞的,聽著十分難受。

秦念點了點頭,胸口彷彿塞了厚厚的雲霧,穿不過,透不過。沒有誰願意聽別人言語汙穢自己,而那些人的言語,除了她,對她阿姊亦甚是不恭。

能說出這樣的話,秦念只能想到廣平王。只有他的部下,才會認為成了大事便能汙褻皇后妃嬪吧?

可是,她斷然不相信廣平王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此人汙穢無恥是不假,可公然說出這樣的話,實在對不住他的姓氏。古來政變奪宮的,多有強佔先帝后妃的,可有誰敢將先帝的后妃分發給這般拿來行刺的小角色?

她穩了穩心神,向朝露道:“你可還有什麼要緊的事兒沒告訴我?我立時便進宮通稟此事,定不會叫那些個兇徒逍遙法外的。”

朝露搖搖頭,道:“奴婢哪裡敢隱瞞,然而便是有旁的,一時也記不起了。”

秦念微嘆一口氣,道:“你清洗乾淨,歇著吧。這樣的事兒,怕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你也莫要太過勉強了自己。有什麼難受的,不堪的,同殷殷說便是,有什麼想要的,也來同我說。”

朝露點點頭,復又啜泣道:“奴婢是沒臉活了……”

“怎的這麼想?”秦念道:“這不是你的錯。若要怪,也是我不曾想到賊人會這樣放肆!”

朝露不言語,見秦念起身欲出,忽然又道:“娘子!”

秦念立住腳步,道:“怎麼?”

“奴想了起來,其中一個見奴婢是侍女打扮,還說了一句——難不成他們有了察覺,特意掉包?”

“之後呢?”秦念忽然便覺得心在胸膛裡跳得易發激烈。

“有個人答,若是察覺了便不會捨去這小婢子,這可是那人身邊上跟著的。”朝露垂首,道。

秦念向後退了一步,扶住高案,定了定神。

那些人能認出朝露是她身邊的人?那麼,他們為什麼不殺了朝露,難道是等她回來向自己報訊麼!又或者,朝露裝作嚇傻了的模樣實在太真,不僅瞞過了官府,連昨夜的兇徒也瞞了過去?

可無論如何,那一句話已然點明瞭一樁,對方對她,知曉得絕不在少。

“你想活命嗎?”秦念突然道。

“……想。”朝露回答。

“那麼,從今日起你就真的瘋了。被我鎖在偏僻的下房之中,只有人給你送一日三餐,而旁的你都不知曉。”秦念道:“我不知曉身邊的誰和兇徒暗通款曲,然而他們若是知曉你還清醒著,一定會想法子殺你滅口。”

朝露打了個寒顫,垂首應了。

而秦念動身前往宮中的時候,心裡也並不安生。她並不知曉這一樁事該如何同阿姊說,以秦願的性子,她能告訴她那些汙穢骯髒的話語麼?怕是連皇帝都要將她打出去了。

於是,見得阿姊,她便只能含混道那些人言辭之中有辱天眷。而秦皇后一怔,臉色卻還是漲紅了,極是憤怒的模樣:“這些個豬狗!怎得這樣無恥!必得上報聖人,將他們處置了!”

“這些個小人物的命,賤得不值一提,卻是那言辭中……頗有要謀反的意思啊。”秦念道:“阿姊比我還知曉,同謀反的罪過相比,說出什麼汙髒話,都是小事兒。”

“……”秦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你這般說卻也沒錯——只是,他們怎敢用那髒汙言語……”

“阿姊!”秦念失笑道:“我還不曾與你說他們都講了些什麼呢,若是說了,你豈不是得氣得瘋了去?罷了罷了,時間緊得很,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