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別在這兒添亂了。”蘇雨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頗有種被重新整理世界觀的感覺。向來被寵慣了的馬月月瞪了蘇絨一眼,氣呼呼的就閉了嘴,悶頭玩著pad。還沒等她再想點別的話茬,蘇媽媽已經一臉親切地坐了下來,溫聲問道:“這馬月月,也該上初二了吧。”“是呢,從史家小學出來,現在在上海中學讀書。”汪如芸得意道:“那可都是好學校的呀。”“喲,自己考上去還是託關係進的?成績好不好啊?”蘇媽媽關切的問道。馬月月身體一僵,頗有種玩不下去了的感覺。“別的都還好說,作文也寫的不錯,就是這數學……”汪如芸倒沒有多想,嘆氣道:“這都不知道請過幾個家教了,數學總是不及格,倒也勤奮,總是找小北問題呢。”“那可不巧了麼,”蘇媽媽眉開眼笑的朝蘇雨招招手,示意她湊近點:“我家這孩子,全國奧數競賽一等獎,這已經準備申請國外的大學了。”她扭頭看向汪婆婆,露出滿懷歉意的神情:“我們母女兩也是掛念絨絨,怕她術後恢復需要人照顧,這才來打擾你們幾天,剛好讓蘇雨給月月補補數學,也算賠禮了。”“您哪裡的話,怎麼這麼客氣了呀。”汪如芸反倒不好意思了:“多住幾天,不礙事的。”中國人的弔詭之處,就在這裡。一旦你變得親切又客氣,彷彿跟對方是多年的老友,一切便變得額外難拒絕。畢竟人際界限這種東西,在國內幾乎跟不存在一樣。蘇媽媽做官太太久了,酒桌牌局上浸染的頗深,早就煉成了十成十的人精。若不是原宿主包子太甚,什麼事兒都憋著忍著,還不讓親媽過問給人家添麻煩,也不至於鬧成這樣。有親媽杵這兒,這婆婆總得收斂點。成年人都懂利益要害,蘇絨這麼一折騰,未來也不會太費勁。但是蘇絨自己清楚,這個家裡的大問題,還是在馬月月身上。女人最怕一張嘴。這初中小破孩,既可以跟婆婆搬弄是非,慫恿些壞心思,讓那老婆子越想越氣失了智,日後變本加厲的報復回來,又可以背後跟自己老公捕風捉影的告狀,讓他們夫妻之間再生隔閡。她最大的資本,就是自己慘兮兮的家世。若是親妹妹,好辦。若是個表妹,也好辦。但怕就怕這馬月月賣慘,提起久未見面的父母雙眼含淚,那老糊塗絕對什麼都肯慣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