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疑問回到公寓,不過,命運玩得正起勁,並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一開公寓的門,心繭愕然地看著眼前的紊亂景象——
到底……她是招誰惹誰了?才度過一場災難,現在家裡竟遭人闖空門?!
“我真不想讓你以為我跟狗是室友。”狗住狗窩,她的窩……比廢墟還像廢墟。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幽默感還在,不錯!你很堅強。”上來療傷的雪洛奎很快環視了一週。
“我第一次不喜歡自己的眼晴。”
平常不爭氣,這節骨眼又看得太清楚。
雪洛奎滿載智彗的眼睛充滿欣賞,她沒有哭哭啼啼,遇見困境還能坦然面對,放眼現在有幾個女子能像她這樣?至少,在他認識的人裡是少之又少。
“先看缺少了什麼,我打電話請警察來作筆錄。”低著頭,他朝著手上的通訊器按下內鍵,三兩句解決了問題,又按下一組號碼,撥通後低聲交代了幾句話。
話講完,心繭也從臥室出來了。
她素淨的臉上盡是迷惑。
“亂七八糟,可是什麼都沒缺。”就連她最寶貝的儲金簿也乖乖躺在衣櫥的最下層。
“那就不可能是闖空門的小偷。”
“既然什麼都沒損失就算了。”她很息事寧人的。
“作社工很容易得罪人。”他只是揣測。
“不可能,住在這個社群的都是十幾年的老鄰居,我是他們看著長大的,不會有誰忍心傷害我的。”這點,她深信不疑。
“我建議我們先把屋子恢復原狀,警察那方面由我來說。”什麼時候變成了“我們”?
“嗯。”她慢慢扶起一把椅子。
雪洛奎把她按坐在椅子上。“你在這裡坐著,打掃的事交給我來。”
整理家務難不倒他的,在義大利雖然有專人打點他的生活,但從小被磨出來的技能可不是說忘就忘的。
“不必麻煩,這些事我自己來沒問題。”他竟把她當成禁不起風吹雨打的溫室花朵,有夠氣人的。
“聽話。”他深斂的霸氣浮現出來。
“這是我的家,該聽話的人是你,先生。”她不愛受人擺佈。
雖然被看似溫馴的貓爪颳了下,雪洛奎仍不改主意——
“適度的依賴會讓你的人生更快樂,我都張開胳臂自告奮勇了,你還遊移不定,只是打掃一間屋子沒什麼了不起的。”
“好吧——”她清清喉嚨道:
“如果你喜歡做我也沒話說。”
“這樣才乖。”
“乖乖乖,我又不是小孩子,乖不乖你管不著!”她咕噥,對他的強行介入充滿百分百的不滿。
忽地,她放在裙褶的手落下一陣五彩繽紛的斑瀾糖雨,有顆心球狀的巧克力跳進她柔軟的掌心。“好多巧克力!”
“慢慢吃,喜歡嗎?”他多此一問,瞧她大眼裡閃爍的亮光他就該知道答案。
“是酒糖。”巧克力的夾心是櫻桃酒的口味。
她吃了一顆就不動了。
“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我是閒人。”這小女人還真多疑。
“那巧克力呢?”她已經有很多年不沾這種甜膩的東西,可是在他身邊吃,卻感到理所當然得不得了,真是奇怪了。
“咖啡的回禮。”
“死心眼。”她笑開了。
“謝謝你中肯的評語。”多年來,他夜以繼日地關在赤蛇總部的研究室,開發所能想到的一切尖端科技武器,為的是壯大赤蛇在軍事地位的領導位置,他不懂得哄女人開心,不屑交際應酬,他的命是安東尼救回來的,他只要對安東尼一人負責就行。壓下年輕時的鴻圖大志,他留在只有金屬的無生命世界裡。
現在,他不了,命運在兜轉一大圈以後,又讓他遇見了她,所以,他會留下來,再也不走了……
送走善盡職責的警察後,兩人分工合作地將滿目瘡痍的屋子收拾了一下。
“我們去採購吧,你的冰箱被變態狂搜得一片稀爛,很多食物都不能吃了。”
不過……究竟是什麼原因竟讓對方連冰箱也不放過?
他很快掃除一閃而過的思緒,回到眼前的問題。
重點是,他想在這裡住下,日常用品是少不了的,幸好他的電腦跟重要物件擱在敞篷車裡,不用回巴黎赤蛇分部去拿,這省了他很多麻煩。
“這種事我自己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