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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高,但這點兒自知之明也還是有的,技不如人,這架打不下去了。但一派三十餘人,被人家才一招就弄得兵刃脫手,這個醜出得也忒大了,一時間僵在當地,不得下臺。

只聽寧致遠又微笑著道:“晚輩的三名堂主言語魯莽荒唐,得罪了貴派的諸位師兄們,晚輩在此先替他們向四位師兄賠罪。四位師兄方才對他們刀下留情,恐會有誤傷,所以棄刀。這種胸襟氣度,晚輩十分感激。在此謝謝四位師兄的大人大量,不跟他們一般計較!”

饒是莊箭等人素來皮粗肉厚,此時也面紅耳赤了:“寧少掌門,不要這樣說。我們……咳咳……剛才久仰章強東章老前輩、西門堅西門堂主、叢景天叢大俠的大名,想向他們請教切磋一下武藝,領教下來,心服口服,果然不愧天下第一大幫的聲名。”

寧致遠微笑:“承讓,承讓,莊師兄太過謙了。今天攪擾了各位前輩吃飯的興致,晚輩十分不安。”吩咐叢景天,“叢大哥,今晚這堂中所有飯菜酒水的賬,你都去結了吧!”

一聽這話,大半人都站起來了,一邊去攔叢景天,一邊紛紛向寧致遠道著仰慕。一時堂中人聲喧譁,極其熱鬧。唯有馮由低頭,急吼吼夾了一大筷子紅燒牛肉入口,大嚼:“哇,好吃!不吃白不吃,有三年多沒人請我白吃了,有人付賬的肉不吃,那不是傻到姥姥家了嗎?”趙長安亦笑:“慢點吃,吃慢點,小心噎著了,卻要請郎中,付藥錢!”

寧致遠被眾人簇擁著往外行去,臨出門之際,又回頭掃了一眼趙長安的背影。

趙長安、馮由、子青飯罷回房,子青正要回自己的房間,忽聽趙長安喚她,一怔,抬頭見他使了個眼色,當即便隨二人進了他們的房間。

待掩上房門,趙長安道:“這裡有太多武林中人,我怕今夜又生出事來,子青一個人睡不穩妥,索性今夜我們三個就在這兒將就一夜?”

馮由點頭道:“她本就裝成是男的,宿在這兒沒人會疑心。不過,我的好殿下,小事上你不糊塗,怎麼大事上卻反而老是要搗騰些穿幫露餡的小動作?方才飯堂中,你為什麼用筷子打飛何雄的單刀?那個寧致遠已經留意咱們三人了!”

趙長安吐了吐舌頭:“我不過想舒舒坦坦地吃頓飯而已。我兩塊豆腐還沒落肚,那個賈人星已經要死翹翹了,他一死,城中捕快馬上上門,那我的這頓飯就吃不成了!”

“嘿嘿……”馮由側目,一陣冷笑。

當晚,馮由、趙長安一床,子青獨臥一床,三人和衣而睡。次日,天剛矇矇亮,三人便匆匆起身,洗漱後到飯堂,準備吃過早飯便驅車出城,遠離這個是非之地。進堂一看,眾武林中人均已在裡面了,顯然是都要趁著絕早趕路。

馮由要了三碗牛肉打滷抻面,面端上桌,才吃兩口,忽聽外面遠處起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如潮水呼嘯,又似狂風掠過荒野,聽入耳中,令人禁不住地心驚肉跳。聲音持續了好半天才止歇。

眾人面面相覷,均不知這是什麼聲音,從何而來。卻聽腳步聲疾,兩名客棧每早派往城外汲水的夥計狂奔進來,大呼道:“糟了,糟了!”兩人俱是面青唇白,衣上血跡斑斑,“西夏兵打……打過來了!”

群雄正在詫異,西夏兵來這兒幹什麼?掌櫃卻立時神色大變,光頭上沁出的冷汗,比兩個夥計額上的熱汗加起來還要多,一雙胖手只在發抖:“怎……怎麼?在……在哪裡?”

瘦夥計雙手一劃拉道:“好多兵!滿山……滿谷的,都是!”胖夥計緩過氣來:“剛才小的們出城拉水,才到榜羅墩,就覺著地皮發抖、人喊馬叫的,尕根娃騎著大黃駝在最前首,兜頭就被射來幾冷箭……”說到這兒,他渾身哆嗦起來,“尕根娃……尕根娃……”

瘦夥計又接上道:“他當時就栽地上了,我們倆扶起一瞅,他眼睛下這麼大個洞,呼呼冒血,不會出聲了。然後聽見對面扯著嗓子喊:‘對面的人聽著,爺是西夏香油軍,現在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要還想活命的話,就快點交出趙長安……’”他一說趙長安,眾人除趙長安、馮由外,盡皆一驚。

胖夥計面色灰敗,哆嗦著道:“城外的大路就是一隻麻雀也飛不過去,到處都是旗子、馬匹,還有拿傢伙的西夏騎兵!只怕,不只尕根娃,這次我們全都活不成了!”語聲中已帶哭音。

群雄俱是不解:何以來了支西夏軍隊,封死了城外的一條道路,這城中的老百姓便天塌地陷般地慌張?但眾人亦隱隱覺得情形大是不妙。

忽聽街面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眾人抬頭,見八九騎馬飛奔至客棧門前,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