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種認知,戴維斯接見古大宇的時候,他的心裡面就有點兒忐忑。
戴維斯的辦公桌前面有一大堆的資料,他翻看了一陣子之後,才對站在面前的古大宇說道。“你主動辭職吧,這樣對大家都好,還可以領到一筆補償金。”
古大宇聽了之後心中頓時咯噔一下,頭上的冷汗就冒出來了,他知道跟這些外國人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人家是資本家,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尤其是自己在這件事情上面並不佔理,無論誰是老闆,都不會高興底下有人搞風搞雨地。
“能不能不辭職?”古大宇問道。
“不辭職?”戴維斯往後一仰身子。抬起下巴來看著古大宇道,“隨便你怎樣,不過如果你不辭職,大概就要為前幾天的職工非法集會事件負責,雖然中國大陸的法律在這方面定義的並不清晰,但是作為事件的負責人,這一段兒時間以來對公司造成的經濟損失,因當是由你來擔負的。”
“可是這一段兒時間以來,工廠根本就沒有在生產,怎麼會有損失?”古大宇心道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幫外國人陰起人來也是絲毫不會眨一下眼睛,而且張口閉口就是經濟損失,典型的用錢來壓人。
戴維斯笑了起來,翻動著一份資料說道。“有沒有損失,你說了不算,我們有專業的會計師,也有專業的律師團,這種事情他們比較擅長處理。或者,你有興趣跟他們打一打交道?不過那樣地話,你的損失會很大,很不值得!從個人利益的角度而言。我建議你還是接受自動辭職比較好。大家的面子都能夠得以儲存。”
“我對磐石重工的發展,是有貢獻的!我在工人們中間。是有群眾基礎的!我可以幫助工廠的新領導層,處理很多棘手的問題的!”古大宇有些結巴地說道。
他並不想離開磐石重工,最起碼他地家在這裡,而且除了勾心鬥角之外,他也沒有什麼本事,真讓他辭職不幹了,以後他靠什麼生活?因此古大宇還是希望戴維斯能夠收回成命,讓自己留在磐石重工裡,哪怕降職留用都可以接受。
不過,顯然戴維斯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戴維斯推出一張支票,面無表情地說道,“老實說,我們不在乎錢,但是非常在乎像你這樣煽風點火鬧事的傢伙。我勸你還是走吧,留在這裡對誰都沒有好處,像你這樣的人,本身就不適合幹企業管理工作。”
古大宇心知是無法挽回局面了,他看了一眼支票,發現上面地數額還是很讓人心動的,於是便嘆了一口氣,收起了支票,轉身離開呆了將近二十年的地方。
目視著古大宇離開之後,戴維斯又開始吩咐手下通知另外幾個人,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是跟著古大宇鬧事兒的人,在新廠投入運作之前,這些人都是需要處理掉的。當然了,他們不可能獲得如同古大宇那樣的待遇,一般而言,僅僅是得到一點兒遣散費用而已。
有了古大宇等人被迫離去的警示作用,磐石重工地情況立刻得到了扭轉,再也沒有人對田正倫擔任廠長這件事情發表什麼怪異地評論,而戴維斯也很順利地按照範無病的交代,開始在磐石重工進行大規模地崗位調整。
“兒子,你這麼亂搞,不會鬧出什麼問題來吧?”範亨聽說了磐石重工的事情,對於古大宇這樣鬧事兒的人的下場,他當然沒有什麼異議,但是接下來的大調整,就讓他感到有些不可理解。
一般來說,保持一個廠子原有的穩定結構,才是儘快地讓企業進入生產狀態的最佳選擇,因為每一個生產團隊,都是經過幾年或者更長的時間形成的,這些人在工作中都有了一定的默契,所以能夠更好地勝任各種新的工作任務。
像範無病這樣大肆破壞原有的團隊構成的方法,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難道他想要推倒重來嗎?
範無病聽明白父親的擔心之後,便笑著說道,“磐石重工積弊已久,想要扭轉過去的頹勢,不用猛藥是不行的。所以我才要設計端掉磐石重工的領導層,並且啟用田正倫這樣有爭議的人擔任廠長一職,目的就是為了將那些不安定的因素都剔除出去,而我要上的新專案,出了研究人員之外,並不需要依仗原有的生產團隊來發揮效率,所以我需要把他們打散了,重新形成新的秩序,一種積極向上的新秩序,而不是沿用磐石重工和原來的平原廠的老一套,如果還是那樣子的話,我還不如另起爐灶為好。”
“哦,原來如此,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你實在是配得上老奸巨猾這四個字,比起我來要強太多了!”聽了兒子的解釋之後,範亨苦笑著說道。
範無病立刻謙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