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豪、韓青主都被她轟出去了。關上門的瞬間,月寫意的臉色陰了下去。楊逸之拿起桌上的作戰計劃。那是厚厚的一疊,但,只有草稿,沒有一個定案。
他詳細地翻閱著草稿,他不得不承認,月寫意是個難得的人才。她有著女性獨有的銳敏觀察力和直覺,但,她還有男性的決斷、大氣、思慮周全。她所撰寫的作戰計劃,連楊逸之都感到佩服。
但,無一例外的,這些計劃都被月寫意劃上了紅叉。
沒有一件能成功。
月寫意見到他的臉色,心中的不安漸漸增多。曾經,她不過是個高麗戰場上的過客,但,這短短的十幾天,她已經成為了其中的一員,這片土地正遭受的苦難已滲入她的靈魂。這些人民的善良、堅強,已化成她的唿吸,她的命運。他們的勝與敗,生與死,十幾天前,她還能一笑置之,但現在,她卻無法割捨。這支義軍中的每一個人,都已成為她的親人。她曾發誓,如果不能拯救他們,她也寧願死去。
楊逸之將計劃書放下,皺眉開始思索。
月寫間看著他,輕輕地,轉身出去,將房門輕輕掩上。雖然楊逸之沒有說過一個字,但月寫意相信,他一定能想出一個完美的計劃,帶著他們走出困境。
她相信他,就像曾相信閣主一樣。
夜,很快降臨了……
敵人並沒有發動攻擊,也許,是覺得義軍根本不配再多一次戰爭。只要再過一夜,大量重傷的戰士就會死去,根本不需要他們動手。
實際情況下,也的確如此。
瀕死的呻吟聲,很細微,但無論風聲、浪濤聲多麼強,都無法遮蓋得住,深入腦海中、骨髓裡,撕扯著每一個生者的靈魂。
那是一個個父親,孩子,兄弟,叔伯在死去。那是一個個熱血的男兒,理想與光榮逐漸冷卻。
楊逸之的思緒,被一次次打斷。
沒有一個計劃,能夠達到完美。這個任務,實在太艱難。
門,被悄悄推開,一個高大的的人影走了進來。
那是元豪。楊逸之剛站起身來,元豪卻跪了下來。楊逸之吃了一驚,急忙地伸手攙扶,元豪堅持不起,呯呯呯,對他磕了三個響頭。
元豪抬起頭來。這個粗豪、善良、純真的男子臉上,露出的神情,是從沒有過的哀傷。他靜靜地看著楊逸之,目光中的哀傷讓楊逸之感到一絲手足無措。
生澀地,元豪用剛學會不久的漢語說:“盟主,明日,早上,您,能不能,救,她,走?”
楊逸之嘆了口氣:“我會帶她走。但,我也會帶你們一起走。”
元豪:“不,請,你,帶,她,走!”
楊逸之道:“你還沒看出來嗎?如果你們不走,她是不會走的!”
元豪神色黯了黯。這個粗豪的人也像是有了很重的心事,長長嘆了口氣。突然,房外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是的,我不會走的!”
元豪吃驚抬頭,就見月寫意怒容滿面,走了進來。她噼頭蓋臉地問道:“你什麼意思?就因為我是女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