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日前沒有任何的改變。但這個世界卻變了太多,變得連他也陌生起來。
他不能容忍他這樣做下去,因為他們是朋友。
楊逸之一字一字道:“韓青主。”
韓青主吃驚地抬頭,看著楊逸之。
楊逸之:“你隨我去。去救月寫意!”
韓青主更是驚訝,他臉上閃過一絲喜意,卻不也答應,不敢動,目光偷偷地看著卓王孫。
卓王孫卻不看楊逸之,只淡淡瞥向韓青主:“你為什麼不去?”
韓青主大喜,連忙拉著楊逸之向外走去。
他不放心,國為他怕楊逸之再說一個字,這兩個人之間的世界就會崩壞。
兩匹駿馬,向津樑灘馳騁。
天色,又開始陰沉,讓人的心情也無比煩悶。
楊逸之禁不住問道:“不是開始和談了嗎?怎麼又打起戰來了?”
韓青主搖了搖頭,嘆息道:“和談和結果被視為喪權辱國,激起了高麗百姓的反抗,幾十路義軍起義,閣主卻一點都不予以支援。倭賊為了儘快和談成功,採取了殺一儆百的策略,出去大軍閃電圍攻義軍中最強大的的幾支。唉!”
還是和談。還是卓王孫。
看來他很想促成這場和談………………接受最惡劣的條件。
究竟是為什麼呢?
陰沉的天氣讓楊逸之的心情也無限抑鬱。
第十八章 兵戈十日出重圍
津樑灘旁邊是一座陡峭的高山,湍急的江水繞著高山流過,發出激越的響聲。元豪的隊伍,就在這座高山上。
山下面,密密麻麻地佈滿了倭軍。
戰壕早就已挖好,鐵蒺藜、馬刺、鹿角等一應俱全,重重密佈,將整座山都封鎖住。楊逸之敏銳地覺察到,這些佈置,絕不可能在幾天內完成。那隻可能有一種解釋,就是倭軍早就佈置好了這一切,之後再引誘義軍逃入其中。
這是關門捉賊之計。用的精巧而毒辣。
楊逸之與韓青主互相對望一眼,縱馬向倭軍陣營衝去。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倭軍完全沒有阻攔,反而開啟營門,任由他們衝上了高山。
恍惚之間,楊逸之回頭,只見陣營之中,赫然飄動著四道詭異的影子。
地、水、火、風。
鬼忍四人竟然也在其中。事情變得棘手起來。
才一進義軍陣營,楊逸之的心就涼了。
遍地躺著的,都是傷兵、殘兵。而這些傷兵殘員,也是稀稀落落的,沒剩下多少人,峻峭的高山已沒有多少地方留給他們,他們只能跟那些死去計程車兵躺在一起,躺在自己昔日夥伴的身邊。六月的天氣已十分炎熱,屍體迅速腐爛。整座山都瀰漫著一股嗆人的氣味。
這些傷兵看到他們,並沒有露出驚喜或者失望的表情。唯一餘下的只是平靜。這使楊逸之心中一陣酸楚。只有絕望的人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這些人全都帶出去。無論卓王孫的命令是怎樣的,他都一定要拯救這整支部隊。一定!
只要這支義軍相信他,他就能完成這項不可能的任務。
他聽到一陣粗豪的笑聲,在山頂響起。
元豪仍然豪氣滿臉,笑容滿臉。如果只看他的臉,絕對不會想到他們戰況是如此慘烈。但,他的右臂已齊根折斷。背後的狼筅上的齒,幾乎連一根都不剩了。
顯然,這短短十幾天,他們遭遇到的戰況之艱難,讓人難以想象。
月寫意披著一身男人的戰袍,身上穿著併合身的戰甲,坐在唯一的一座石頭房子裡,桌上滿是凌亂的圖紙。她已成為這支義軍實際的首領,義軍的作戰計劃幾乎全由她來制定。無論元豪是那些傷員,望向她的目光,都充滿了尊敬。
他們已拿這個嬌小的中原姑娘,當成了自己的夥伴,生死與共的夥伴。他們信任她,依賴她,保護她,並將自己的性命交與她。
月寫意的長髮挽起,紮在腦後,這讓她倍添英挺之氣。看到韓青主,她皺了皺眉:“你來這裡做什麼?快些回去!這裡是戰場,不是你玩的地方。”
韓青主在華音閣中的地位顯然並不高,被她們喝來叱去的習慣了。訥訥道:“我跟楊盟主是來救你們的。”
月寫意冷笑道:“就憑你?”
她轉身對楊逸之,臉上是爽朗的微笑:“楊盟主還差不多,你只不過是個跑腿的!”
她將中間的位子讓給楊逸之:“你們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