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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阿彪吩咐人將那暗道口蓋上,緊緊拴住,才對秦溶說:“二爺,這批貨真是老爺親自安排的。你初來乍到的不曉得,年年秦氏都有上好的貨色送去津京的。這些龍城的孩子都是精挑細選,花了大本錢的,除去賣去館子裡的,更有送給那些達官要員的大禮。二爺你不好這口,就不要多問。出了閃失,老爺是要打斷我們狗腿的,就是南少也要受牽連。”

秦溶聽得大驚,反口問:“你早就知道,只瞞我在鼓裡?”

阿彪有些尷尬,隨口說:“艙裡的貨,是老爺吩咐不許告訴二少的。”

秦溶不容分說開啟艙口,吩咐那些人從梯子上來,可是慌得阿彪盡力阻攔。

“二爺,莫說我不勸你,你要惹大禍的,老爺翻臉可是六親不認的。二爺想學南少,去香堂裡吃頓‘吊鴨子’嗎?”阿彪板起臉吼道。

但他畢竟無法阻止秦溶。

幾個孩子上來,眉清目秀帶了幾分煙愁。果然是絕色的少年,秦溶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二爺,我們命苦,若是去那種地方,不如投江死了。求二爺救我們。”一個人為首跪地磕頭,一群人都紛紛跪下。

秦溶放眼望去,都是面目姣好的少年,一個個面如傅粉,生得比大哥阿沛都要秀美,心裡總覺得有些罪惡感,甚至噁心。

“靠岸,一人發兩塊大洋,讓他們各自逃生去吧。”秦溶說,毫不猶豫,“秦氏不賺昧心的錢。”

“二爺,你瘋了嗎?老爺可不會饒了你,你現在痛快了,回去如何交代?還會連累我們和南少的。”阿彪急得跺腳,但秦溶斬釘截鐵說:“定江的地盤,我秦溶從十來歲就闖,什麼錢能碰,什麼不能碰,心裡大致明白的。我秦溶做事,不需要任何人為我頂缸,你們自可信我。老爺那邊,我去交代。”

阿彪無奈,沉默片刻,一抬手,兄弟們放下槍兩旁散去。

船如箭一樣駛去岸邊,阿彪費力同秦溶交涉,話音都在顫抖:“二爺,你這性子太直,慈不領兵的,這個不行。二爺是沒見過老爺如何打南少嗎?香堂的家法不是好玩的。二爺,就算二爺是親生的,老爺總是要對堂裡的千百口兄弟有個交代。不如這樣,二爺好歹讓我留幾個,上貢給達官權貴的那些小子,我們還是先留下,放一部分走如何?”

秦溶瞪他一眼,看來汩汩的江水不語。阿彪無奈嘆息,說一句:“阿彪不是不義之人,南少囑咐阿彪一路照顧二爺,二爺的事就是阿彪的事,勸不住二爺,是我無能,就是刀山火海也是阿彪自找的,阿彪認了。”

蟬聲噪得人心頭煩悶,秦溶打發阿丹先行回藍幫覆命,自己迫不及待地奔去青道堂尋大哥蔣濤和雪玉妹子。

年年他外出歸來,總不忘記給家人捎帶些當地的特產。雪玉妹子則一臉欣喜滿足地去翻他的包裹,宛如只小貓子,頭都要扎進去包裹裡一般,令他看得無比愜意。

也不知雪玉是否還為結婚的事生氣,但他想好了些主張去勸大哥蔣濤改變主張,借藍幫注資青道堂的時候,將聘禮錢退還董家退婚。青道堂已不復昔日,怕雪玉即便嫁過去,也要受氣。

專車就在樓下等,臨下車時,阿彪不住提醒,“溶哥,可是要快些。”

實在看不懂秦溶,惹出天地的禍事,竟然如此若無其事的還不快回家去求老爺想辦法開脫。

青道堂改換了門匾,二哥賀望遠手下的麥子李看到他縮脖說:“六爺回來啦?”

“大哥呢?”秦溶問。

“六爺是不知道?大哥身體不好,帶來嫂子和雪玉回老家了。”

秦溶心裡咯噔一聲,追問:“什麼時候的事?”

“走了有一週了,前幾天聽說董家催婚。大哥心情不好,最近賭錢輸得要當褲子。把個雪玉的嫁妝都輸光了。”

秦溶不信,大哥平日謹慎,如何如此。

“借酒澆愁,哪還有個完,大哥心裡憋氣,青道堂,就這麼完了。”麥子的話沒說完,就被人叫走。

阿彪已經上來催促,生拉了秦溶走,一邊勸:“還是先回去交差再顧旁的,蔣堂主的事,急不得一時的。”

秦溶悵然離開,在青道堂門口徘徊流連著。

門口賣瓦糕的大爺看到他,溫和地笑了問:“六爺,來一塊兒瓦糕呀?”

秦溶停在那挑擔前,看著火爐裡冒著白色煙氣的瓦糕,噴香撲鼻。他忽然記起往年他買了一塊兒瓦糕興致勃勃的趕回家,娘用小刀切成三份,大小不一,最大一份是阿沛的,最小一份是孃的,他總捨不得吃,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