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大吩咐一聲:“溶兒,走了。”
猜是窮親戚,喊賬房打發幾個錢就是了。
不想姑爺大嚷著:“溶兒,你們母子這可不對呀。當年要不是我兒子幫你們滴血驗親的,怎麼你們就享福了。”
婆子慌得一把捂住老頭子的嘴責怪:“你胡說些什麼,仔細被這家的老爺聽了去。”
“你慌得什麼?這個樓這麼高,哪裡就聽到我們說話了。若是春桃兒那個沒良心的裝傻卸磨殺驢,我就闖進去向秦老闆告發她去,我的孫兒海子,我們要把海子尋回來。”
秦老大掃一眼楚耀南,楚耀南跳下去吩咐秦溶上車不必理會,自己對老頭兒老婆子說:“知道藍幫是什麼所在嗎?玩那套八仙跳雙過門就別班門弄斧了,仔細腦袋,腦袋。”
楚耀南離開,那對兒老人卻追隨了喊:“這位爺,莫不是也認得我們家春桃兒的?他們不能忘恩負義呀。
待牛氏回府,家裡上下亂作一團。
那對兒夫婦死死拉住牛氏說:“春桃兒,你個死妮子。你當出幹下丟臉的事兒,和我家那傻小子私奔,你還騙走了我們家所有的錢,沒個音信。你把我們的孫子還我們,我們的錢也還給我們。”
牛氏愣愣地說:“姑婆,您說的是什麼話?當年你們把我賣給人家當丫鬟,我就再沒回過家。你還來找我做什麼?要不是你,我能自幼當丫鬟伺候人嗎?”
“哎哦,這個死妮子呀,說這沒良心的話。你騙誰呀,啊?你沒回過家,那你這兩個崽子誰給你養大的。你偷漢子搞大肚子回來就下崽兒,那溶兒就是我給你養大的。你勾搭你表哥私通被我們發現痛打了一頓,你懷恨在心嗎?念在你為我們孫家好歹生出個後人,我們就認了,可你不該逃跑還把我那可憐的海子冒給別人當孩子。為去定江,你們拿走我們老兩口子養老的棺材錢,我們這些年什麼都沒埋怨。直到聽說孩子他爹死了,你把海子的姓兒都給改了呀。”那婆子哭得悽悽切切,哭訴得聲淚俱下,十分可憐,反令秦溶好奇地問,“娘,她是誰,怎麼在這裡胡說八道的?”
“哎呦我不活了,如今我也不怕家醜外揚了,我的孫子都沒了,我無望了。春桃兒她找個大夫玩障眼法唱雙人跳,把自己的兒子說成是她姑爺家的孩子,還拿海子去冒充是死去的小姐的孩子,她不安好心呀她!”
眾人議論紛紛,將信將疑。五姨太壯個膽子問:“你是說,當年滴血認親是做了手腳的?”
那婆子一拍手說:“可不是嗎?我聽人說,西洋人那玩意兒不是都準的,不信你們試試,十個裡面是要錯上個三四成的。這府裡可有親生的父子母女的,不妨當場試試的呀。”
123、真戲假做
一番話眾人皆驚,愕然的目光齊刷刷投向牛氏。
秦溶問母親:“您認識她嗎?她真是我的什麼姑婆?”
牛氏掩淚點頭說:“當年就是她們,強佔了你外公家的田產,把我賣給人家當丫鬟。”
“她說的不是真的?”秦溶問。
楚耀南在一旁笑了:“阿溶你個傻小子,說你傻還真是傻。真的假的都沒意義了,重要的是,怎麼證明你是爹的兒子,知道嗎?”
秦溶望著父親,忽然覺得這事情很是作弄,他是假兒子,不是秦老闆的兒子,五年前十八歲的他被抓到秦府又挨巴掌又當眾洗澡,折騰得定江天翻地覆沸沸揚揚一場,竟然他是假的?雖然他不信這瘋婆子的話,但心裡總不是滋味。
秦老大虛個眼打量著牛氏,又看看憤慨萬分的秦溶。忽然一眼望向楚耀南問:“南兒,你怎麼說?”
楚耀南一怔,似乎不曾想到父親會向他問說法,就說:“爹,這下子可是不好辦了。上週我看定江報刊上在登一個著名的案子,就是因為沿用舊時滴血認親的法子惹出的笑話。看來滴血認親真是不能證明什麼的。”
“喲,南少可不能這麼說。若這法子不可靠了,可怎麼辨認二少是老爺的親兒子呢?”十二姨酸酸地說,撇撇嘴,耍個帕子靠去一旁笑著。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定要置我於死地?為什麼信口開河的胡說八道?你們冤枉我可以,冤枉溶兒可以,可是沛兒,他同你們無怨無仇,他已經夠可憐的了,為什麼為什麼!”牛氏歇斯底里地衝上去揪住那婆子嚎啕大哭,秦溶從未見過母親同人紅過臉,逢事多半是隱忍了,只此刻發怒驚瘋般,眼睛通紅如噴火。
“你們再敢胡說八道,小心狗頭!”秦溶惱了,從未想過有如此尷尬的意外出現在眼前,他面頰羞赤,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