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8部分

那麼的痛楚。但他是楚耀南,依舊要陪了笑若無其事說:“海外,有同學朋友,可以創業。國內,時局太動盪。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我想,出去吧。”

“和惜惜?”秦溶問。

楚耀南笑了搖頭:“我只愛自己,怕難喜歡上什麼女人。”

一隻寬大的手掌按在他肩頭,似是不忍,又無奈說:“我知道了,一路順風,只是,先不要讓老爺子知道。”

楚耀南拍拍那隻手,卻有些猶豫:“不會,自然不會,若被他知道,打斷腿是輕的。我又不想去自討其辱。”

兄弟二人相視而笑。

“你這些天在忙什麼?也不見人影。”楚耀南隨口問,秦溶遲疑片刻說:“老本行,做保鏢。”

“什麼人物如此興師動眾?”楚耀南追問。

“你知道咱們這行的規矩,不讓問的。”秦溶笑笑,又說:“不過軍隊那些人很煩人,不走常規,那方案路線變了又變,次次要去檢視踩點,這回才算決定了從咱們的西陵口碼頭上岸,我去安排好船隻偷偷回來看我娘,就她最羅嗦,不見我回家就提心吊膽的。”

楚耀南思忖著,淡然笑著應付,心裡卻在盤算。

“你知道就行了,本不能說的。”秦溶叮囑。

見楚耀南落寞的神色,心中有事又不便傾吐,就總覺得不是十分放心。

秦溶說:“還記得我們在東北嗎?劫後餘生,南哥你親口說,不管我們有沒有血親,這份情誼讓我們結為生死弟兄後就有福共享,有難同當,那份情比血緣更重。阿溶一生承認過的兄弟只兩個,我大哥蔣濤,再有就是南哥你。老爺子對你如何我不管,但是秦溶心裡是有南哥這個兄長的。”

楚耀南猛地轉身看秦溶,他話到嘴邊,卻又想,就是對阿溶講他的苦衷又如何?不一樣的兒子,雖然是兒子,他的“兒子”兒子前面加了一個“幹”子,如“夫人”和“如夫人”雲泥之別。

夜晚,楚耀南悄悄摸到父親的門前。“停電搶修”熄滅了樓道的燈光,黑暗中他憑了十餘年的記憶向那個熟悉的房屋摸索。

手緊壓褲兜,那裡有一隻小勃朗寧手槍,消音器裝妥,他只需按計劃去,就可以一了百了。心提去喉頭,但腳步卻如沉了鉛塊,如此,如此,他一步步逼近目的地。

霎時間百感交集,那熟悉的房子,那留下他無限樂趣說笑的地方,那也是曾經留下他的屈辱和痛苦掙扎的地方。

輕輕推開一道門縫,嗖的一聲,一道黑影從腳下竄過,慌得他貼靠去門上,好在沒發出聲響,是那隻黑貓,爹新近買來的風水貓,得個空子溜跑出門。

楚耀南耳邊是惠子那戲謔的聲音:“不是你殺了他,就是他殺了你。他已經動了心思殺你,你知道的。他殺你不用刀,毀你的前程,堵住你一切的路,他逼你去絕境,無非為了自己親生的兒子。”

是,如果他不動手,事情遲早要敗露,待到那一天,他會被父親整治得不人不鬼,死都是輕的。他想,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只有向前。

朦朧的月色透過紗簾縫隙灑在那張肥胖寬大的面頰上,那一嘴絡腮鬍子,曾經抱他在懷裡在他臉上猛扎,讓他躲也無從躲,只剩咯咯的笑了求饒。兒時的溫馨場景歷歷在目,就在他眼前一幕幕浮動。他注視著黑暗中的父親,聽他睡得呼嚕聲如雷動,不時咂咂嘴唇似在回味什麼。

他顫抖著手伸去摸懷裡的槍,他咬牙想,箭在鉉上不得不發,卻猛然間聽到一聲喝:“臭小子,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嚇得楚耀南的手一抖,如被施了魔咒一動不動。靜靜的,他定定神,父親是囈語,他長舒口氣,再去拔槍,卻見他翻個身子繼續咂舌去睡。

楚耀南的心突突的跳,不過就瞬間,只要他拔槍,扣動扳機,然後神鬼不知跳窗而逃,再回到自己房間換去鞋套,便等第二日大哭一場演戲,再準備出逃國外再也不歸來。最重要的是春寶兒無恙,大仇得報。

只是,手中的槍重似千鈞,他心頭百感交集,食指僵硬得難以彎曲,為什麼,開槍呀!

若錯過時機,怕是隻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份,命自然沒了,更不要說自己辛苦經營來的本錢,都付諸東流。

但那熟悉的面孔,睡覺時的惡習,那就是他的爹,養大他的爹,卻是自己的滅門仇人。

心裡的矛盾化作淚水衝開眼眶而出,楚耀南閉眼,想,怕都是命,自己無論如何難以下手。

第二日早餐,秦老大依舊在餐桌上同眾人談笑風生,不時同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