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驚嚇,喘起來險些要了小命。”
楚耀南閉目不語,心卻漸漸硬起來,怕是如此也好,他對老頭子不再抱任何希望。
身上的傷結成腫塊,不觸及時也不大疼。
秦溶一直沒有回家,楚耀南幾次打探,父親都是含糊不語。
二叔自秦溶消失後,也退去軍校駐地同女兒女婿團聚,家裡又冷冷清清。
這日,楚耀南收到一個小包裹,包裝精緻,寫著讓他親啟,當他緊張的開啟,裡面果然有一截手指頭,血淋淋的已經風乾。他咬牙,鎮定的憑自己的經驗判斷,這不是春寶兒的手指,不過說不定綁匪就要下手了。
傍晚,秦溶突然歸來,一家人團聚一堂喜氣洋洋,在露臺吹了江風習習飲酒,蔚藍的天邊一抹晚霞,殘紅漸漸的泛起在淡青色的雲間。
秦老大望著側頭呆望天邊那抹晚霞的楚耀南問:“南兒,這酒,可喝出什麼滋味來?”
楚耀南一怔,堆出笑,還不及搭話,秦沛咂咂舌說:“怎麼有些苦。”
楚耀南也品了那酒,推測問:“是爹泡的那老蛇膽酒吧?湘西大佬幫送的那隻眼鏡銀蛇王膽泡的酒。”
秦老大哈哈大笑了稱是,又嘆道:“物是人非呀。那個湘西大佬幫的薛老歪,去年裡,去了。”
楚耀南微驚,問:“前年不是還來給爹拜壽嗎?”
“是呀,被他親侄子給殺死了,圖財害命。”一句話,楚耀南手中的酒盞一抖,那醇濃的酒就溢在手背上,清冽的味道隱隱散開。
“辛辛苦苦養大了侄子,可這薛老歪霸道,搶了侄兒看中的女人,就被侄子給殺了。那個慘呀,小時候,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沒爹沒孃的孩子,養大了是狼呀,反咬了自己。”
秦老大說著,眼中潮潤,那黯然的神情,楚耀南的心暗自觸動。
“真應了老薛那話了。當年,他送我這條眼鏡銀蛇王,就跟我講個故事。”
103、農夫和蛇
“說是他們大山裡有那麼個樵夫,砍柴的,大冬天裡,看到一條快凍死的蛇,那個可憐呀。這農夫惻隱之心就動了,可這一動心,就一發的無法收拾了。喏,他就把條快死的蛇藏在懷裡,用自己胸口的熱度去捂暖那冷冰冰的畜生,捂暖它的那條命。那蛇就活了過來,對了那樵夫,唉,可親熱了。這樵夫想,自己一個人,有個伴少些寂寞,就留下這條蛇。來往的人都勸他呀,畜生,畢竟是畜生,養不熟的。可是,沒過一個月,嘿嘿,就被蛇給咬死啦。要麼說,是畜生呢。”
秦老大的目光掃向楚耀南時,耀南的目光驚慌躲避,也不知為何,再不敢看父親的眼色。心頭百感交集,難道父親看出些馬腳?不該,不該,難道這條養了二十年的冷血毒蛇,就是他嗎?
“南兒,怎麼,不舒服嗎?”父親關切地問,伸手去觸控他的額頭說:“這孩子,怎麼身子就一直這麼的弱。”說罷,拍打他的脊背,又捏捏說:“看這身骨頭沒肉,爹沒虧你的嘴呀。光吃不長肉,沒良心的。”
他忽然記起小時候挑食,父親連哄帶嚇要他吃飯,抱他坐在腿上,用湯匙一勺勺的喂他,還裝作要去搶那勺裡的食物,小孩子的童趣讓他掰住父親的手,將那湯匙中的食物往自己嘴裡送,其實那食物他並不喜歡。但父親那面部豐富逗趣的表情,他至今記得。
秦老大去休息,耀南同秦溶在露臺眺望夜色江景,兩岸的霓虹燈依次燦亮,投在江面波光粼粼泛出光怪陸離的顏色。
“老爺子心情不好,那天有些過,你不要往心裡去。我才回來就聽阿丹他們說給我聽了,不管別人怎麼說,你是瞭解老爺子的,他心裡怕失去你,才無所不用其極的想收服你。或許我們都不理解,可是他心裡是愛你的。”秦溶拍拍耀南的肩頭。
楚耀南側身,望了秦溶自嘲的笑笑說:“我不似你,要臉要皮。自小我被他打慣了,跪在院子裡,和狗一起,被他,呵呵……”自嘲的喝杯酒,空空的酒盞在手心耍弄說:“我想,這裡可能不適合我,比較是別人的屋簷下。我,我要出國去發展。”
秦溶有些吃驚,兀愣地望他一陣,說一句:“何苦?他老了,老小孩兒,還是離不開你的。都怪我這些日子不在家裡,否則……”
楚耀南轉過頭看他,慘然的笑意噙在唇角說:“有你和阿沛伺候他,夠了。其實一山難容二虎,你是我好兄弟,我不想和你衝突。但身不由己,藍幫之大,江湖之深,還是我先退一步平定風波吧。”楚耀南說,心裡卻七上八下,那滋味如有根棍子翻攪他的腸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