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河鰲?”殷騫看了半天,愣愣地盯著水面問道。
“那還有假?!”大叔不愧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一點也不慌亂,藉著手電的微光點了管旱菸,眯著眼邊抽邊說道:“額就說不讓你們黑個過河,就是不聽!知道厲害了吧?!得虧河神爺保佑,才算是撿回一條命!”
“那您一個人過河,不是更危險?!”我想到先前的事情,就算我們不過,他也是要過的。
“額自個當然不一樣!”大叔抽了一口旱菸,指著殷騫的小手電道:“就是他那個東西惹滴事!一哈子打到河裡面,本來那東西看不見,也就都看見咧!”
殷騫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岔開話題問道:“這…這個河鰲,難道一直就在黃河裡麼?為什麼以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大叔乾脆把槳也扔了,招呼我們邊往回走邊說道:“這河鰲啊,相傳自古就在黃河裡,性子暴躁,平時它們就躲在河底也不露頭,只有在黑個,才會浮上來捕食。所以黃河上滴艄公、筏子客也好,都不會在夜裡渡河,就怕被河鰲將船給掀翻咧!”
“那這萬里黃河,就這麼一隻河鰲麼?”既然這東西真實存在,那照我看來,就肯定不是單獨的個體。
“要說這是額第二次見咧!”大叔抽著煙道:“據說河鰲是黃河滴護河神獸,一隻就能管從上到下五百里!上一次瞅見,還是在下游一個地方修水壩,結果被扎滴網兜給攔住咧,當時幾十個人都拽不上來。又叫來卡車拉,眼瞅著就要拽上來咧,那東西自己咬開了網兜,給跑咧!”
說到這個河鰲,我又想到了昨晚遇見的那條巨蟒,於是問大叔道:“河對岸的王蟒嶺…您聽說過麼?”
“王蟒嶺?”老漢聽到這個詞一愣,看著我問道:“你們…”不過還沒等我答話,他旋即又道:“小娃子又聽人講故事了吧?是不是說王莽嶺上有條巨蟒,據說那裡下面是秦始皇滴墓咧?誰滴墓額不知道,不過幾十年來,多少盜墓賊,都把命丟在王蟒嶺咯!”
“秦始皇陵不可能!”殷騫插嘴道:“王者之陵是不會有這東西的。據我所知,只有一些信奉薩滿教的少數民族,才會在他們頭領的墓中飼養這類東西,以保陵墓周全。”
“胖娃子懂滴倒多!”大叔也不知道是誇殷騫,還是諷刺他。
說話間,我們已經順著山坡爬到了橋的這頭兒,車流依然堵得是一塌糊塗。好在清泉寺鎮就在河邊不遠,有大叔這個嚮導在,沒一會兒就看到了鎮子上的燈火。
不過我想起來了另一樁事,問他道:“那個白舍年是什麼人?為什麼您為了赴他的宴,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哎!…”大叔聽到我問這個,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娃小,木事別瞎打聽!地方也到咧,你們該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您那個筏子…多少錢?我們賠給你!”殷騫不好意思道。
“去去去!”大叔朝他不屑地擺手道:“額能要你娃滴錢?能活著過來,就是福大命大啊!那點錢算個甚?!”
眼瞅著進了鎮子,這個地方和秋天她家差不多,也是一條馬路,兩邊是人家,摻雜著一些店鋪,但是鎮子口一座灰牆琉璃瓦的大宅院格外引人注目,因為這裡燈火輝煌,院內人聲鼎沸,外面牆上掛滿了大紅燈籠,門口人頭攢動,估計全鎮子的人都來了。
第一百零七節 高唐赴宴
估計這就是大叔赴宴的地方……飛鴿傳書中那白舍年的家。
大叔整了整衣服,裝作不緊不慢地信步來到門口,一回頭,見我們仨還跟著,奇道:“哎?額說你們幾個娃,吵吵著有急事要過河,來咧不去辦事情,還跟著額作甚?”
我和殷騫對望一眼,走,也不是不行,問題是人都在這大院裡,我們要想打聽怎麼去高唐村,估計在這裡打聽最合適不過了。
大叔見我們不說話,愣了一下,隨即小心問道:“你們…該不會也是來吃席滴吧?”
我正要實話告訴他,殷騫卻頂了我一下,搶著道:“嘿嘿,其實就是,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沒說實話。”
大叔瞅著我們,半信半疑,問我道:“那你剛才還問額白舍年是誰?”
“他是我同學!”殷騫趕忙又搶著道:“他們倆是跟我來的!”
“…”大叔又看了半天,指著他道:“你個慫娃,不說實話!”不過隨即又接道:“額也懶滴問你們,不愛講就不講!額可要進去咧,你們快走吧!”說完,他不再理我們,揹著手進了那宅院大門。
我覺得殷騫有些過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