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河面瞅了老半天,突然一個激靈!難道…難道…
未曾多想,我立刻跑到懸崖邊,又看了看腳下山洞和墳地的位置,以及河對岸的一百零八塔,答案終於慢慢浮出了水面。
“這…這是…珈藍鏡界…”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斷。
珈藍,一位隱士,傳說佛教中的大智者,釋迦牟尼的弟子之一,佛家典故里也曾有佛問珈藍的故事,可見這個人的智慧之深。
相傳,是珈藍最先提出的,萬事萬物,皆有其兩面性,所謂一念為惡,一念又為善。打個粗魯且明瞭的比方,一把菜刀,被一個高明的廚師拿在手中,就能做出美味的佳餚,讓食客感到愉悅;相反,如果這把菜刀落在了一個惡人手中,可能就會成為殺人的兇器,給他人帶來災難。
所以,無論什麼東西,其本身並無好壞之分,汙穢的排洩物都可以用來給莊稼施肥,關鍵是人們對待這個東西的態度不同罷了。
珈藍始終認為,如果在河水的倒影中審視自己,就可以找到並看清自己的另一面。
所以他對著河水靜靜地坐著看了十三年,終於看到了河水中的另一個世界和自己,從而在佛法上更加精進了一大步。
當然,珈藍鏡界並不是珈藍髮明的。那是後來的一些能人異士,透過這個道理,創造出了一個似真似幻,物質顛倒的空間,他們稱之為珈藍鏡界,音同“境界”。
珈藍鏡界的具體做法我並不知道,但也在舅爺的書中看到過,大概原理是,一陰一陽、一反一正、一名一暗、一常一幻,只要有一面鏡子在中間,達到了前面的各項標準,這個空間就算是組成了。
古時候也曾有鍊金的方士,以此法想要點石成金,只要在正陽明常那面放一塊金子,那麼陰陽一旦流動,陰面這裡即使放一塊石頭,也有變成金子的可能。但僅僅是可能,因為空間雖在,陰陽的流動卻不是人為可以控制的,它始終在變換。
說白了,這就是一種障眼法。東西該是什麼,他還是什麼,改變其成分結構,全世界的鍊金師花了數千年的功夫,也沒能成功過。這也就像珈藍說的,映象始終是映象,它只是讓你看到自己,認清自己,卻無法直接改變自己。
其實我始終認為,珈藍鏡界只不過是傳說中的一個東西罷了,因為這玩意兒完全沒有什麼實際利用價值,而且受空間的限制很大。卻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碰到如此龐大的手筆。
低頭看去,從青銅峽中川流而過的黃河,就是一面天然的大鏡,而對岸的一百零八塔,就象徵著正陽明常,到了河這邊,岸邊就是墳地,首先就提供了大量的陰氣做後備保障,山洞又是一封閉所在,能最大限度地降低陰陽和空氣的波動。幾乎幾大條件都具備了,只差那一正一反,我暫時無法參透。
如果說這裡真的就是珈藍鏡界,那造此界的人絕對可達宗師級!只是花費如此大的周章搞這麼個沒用的玩意兒,用意何在?我可不認為是馬三炮搞的。畢竟在他們來之前,這裡就已經發生過事情了。
第三十八節
不過想通了此點,我卻瞬間輕鬆下來。因為珈藍鏡界所產生的一些東西,只會在特殊環境、特定時間內起作用,也就是說殷騫不可能變成石頭人。即使陰陽流動不穩定,造成的一時假象,也會在我們離開山洞後,自行恢復。所以此時我們帶回來了個石頭人,那隻能說明它原來就是塊石頭,只不過形狀發生了變化而已。
如果我猜的不錯,殷騫此時一定還在山洞中,我們所帶出來的,只是變成他的石頭,而不是變成石頭的他。或者通俗地講,現下在旅館中躺著的,只是鏡子中的殷騫。
身旁的崔大叔見我一會極目遠眺,一會又低頭看下面,而且越看笑意越濃,以為我魔障了,擔心地小聲問道:“小…小賀,你沒…沒事兒吧?”
“啊?”我被他從狂喜的情緒中拽了出來,立即一發而不可收拾,跳起來扳著崔大叔的肩膀道:“哈哈!沒事兒!好得很!都好得很!我也好!你也好!殷騫也好!”
“你…”崔大叔瞧著我手舞足蹈的樣子,更加害怕了。
我也不急著向他解釋,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斷,又指著那神龕問道:“您知道這裡面原來供奉的是誰麼?”
“知…知道啊!~”崔大叔見我時而嬉笑時而嚴肅,自己也亂了,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這裡原…原先是禹王廟。後來為了申報AAAA級風景旅遊區,在山下對岸又專門建了一座院落,供奉大禹,供遊人燒香,所以這裡慢慢就荒廢了,你看這裡。”說著,他繞到神龕前面,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