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夥計聽完,出奇地平靜,殷騫原以為說到一半就得是暴風驟雨,可誰知道連個悶雷都沒打。
看了看秋天脖頸後面的印記,李伯沒說什麼,而是一臉愁容得抱著秋天不住嘆氣。而我和殷騫卻驚奇地發現,那七顆七角星,最下面的一個此時似乎已經消失了一半,和我們兩天前看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說了些操心的話,李伯和秋天的眼睛都有些溼潤,別看這一老一少接觸的時間雖短,但感情卻早已建立,相當有父女的樣子。
抹乾了淚,李伯臉拉得好長,衝我倆道:“哼,這筆賬先記你倆小子頭上,咱們回頭一塊算!說吧,打算怎麼給我閨女解咒?”
他這句話一上來可就問住了我倆,是啊,該怎麼解呢?或者說要找誰解?我們還真沒想過,只是一門心思地打算先救秋天。”
見我倆大眼瞪小眼,李伯又沒好氣地搖了搖頭道:“指望你們幾個小毛孩子,要能辦成事兒那才出鬼了呢!”說著,他轉身在櫃檯內找到一個便籤本,在上面寫了行字,撕下來交給我道:“拿著,去找這個人,他是我年輕時候的鄰居,雖然好多年沒見了,但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他比較拿手,找他應該沒錯!”
我接過便籤只看了頭三個字,就忍不住低呼道:“終…終南山?!”
殷騫一把搶過條子來看,我卻聽李伯接道:“我這個鄰居,一家子信教,他更是終身不娶,十三年前他老媽過世後,這人乾脆把家裡值錢東西一賣,大門一鎖,說什麼要去終南山中靜修隱居。中間倒是回來過幾次,但都是拿一些自己的衣物和採購生活必需品。上次回來特意給我留了這麼個地址,你們就找他去吧!這人真名叫蘇啟雲,給自己起了個別號叫“蘇雲齋主”,你們找到他說是我的小輩,只管讓其幫忙就行。”
殷騫看完,又將條子遞迴給我,我這才看得真切,上面寫的是“終南山一歸谷流雲壁蘇雲齋主”。
這麼一個地方,著實令人頭大,什麼一歸谷,什麼流雲壁,肯定都不是原先的名字,而是後來人安上的,說不定正是這位蘇雲齋主自己給起的,終南山雖然地方不大,但要找一個新安的地名也並不輕鬆。
見我們仨還在那愣著,李伯眉毛一挑,催道:“還愣什麼啊?還不趕緊找去!這古怪地名那是說找就能找到的?你們收拾一下,下午就出發!時間不限,只要能把我閨女的咒給解了,怎麼辦都行!”
“那我爸那邊…”殷騫為了讓李伯表態,裝作不無擔心地道。
“有我頂著呢你怕什麼?”老夥計胸口一拍頭一昂,大方說出了殷騫想要的承諾。
三個小時後,大約下午四點鐘,我們仨就在據西安差不多一百公里外的陝西眉縣縣城下了車。
要說還是山區裡比較涼快,殷騫下了車環視一圈,皺著眉問我道:“我說老賀,我想了一路,總覺得李伯介紹的這人不靠譜兒,你怎麼想都不想就來了?萬一要是不行,咱們不是瞎耽誤工夫嘛!”
我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道:“那你說找誰?你給想個高人出來。”說實話,我們現在的情況只能是病急亂投醫。
“羅剎鬼市不行麼?”殷騫似乎對這個隱藏在西安市區下面的神秘組織很信任,總要時不時地提起,好像除了他們,就沒有能辦成事的人。
“當然行啊!”我眼睛一瞪,衝他伸手道:“五十萬起價,你拿錢吧!羅剎鬼市說白了就是個做生意的地方,無利不起早,別指著上次那個李淵的金印再談什麼條件。再者說,咱們倆算是已經對第三人洩露羅剎鬼市的資訊了,他們現在要是已經搬走,一切好說,如果沒搬,咱們過去那就是純粹找死!”
殷騫聽了我的回答,頓時沒了下文,他也知道那些想法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扭頭看到秋天根本就不操這份心,頗有興趣地在一旁看那些當地人擺攤賣的小商品,這夥計又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發現心大就是好哇!看你,看秋天,自己身上的毛病自己不操心,整天讓我這個外人跟著愁,我圖什麼?”
“圖你就是個勞碌命!”我也笑著拍了拍他,示意壓力不要有那麼大,畢竟事情目前還沒發展到足以讓我們精神緊張的地步。
第四節
終南山,別名很多,是道教的重要發祥地之一,也是西安通往漢中、四川的交通要道。從中國歷史上不難看出終南山的重要地位,像那副人人都會背的對聯“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中的南山,指的就是終南山。
其實終南山只是秦嶺山脈西起陝西眉縣,東至西安藍田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