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陰鬱了起來。“既如此重要,那為何不屯以重兵而守?”
“回稟陛下,且聽微臣將此處之來歷細細道來。”楊俊頓了頓便將這獨石口開平衛的來歷緩緩道來……
元蒙之時,赤城為上都路雲州赤城站。是上都路雲州所統領之望雲驛道上的一個驛站,《元史·地理志》載:“雲州為望雲川地,契丹(遼)置望雲縣,金代沿襲未變。元世祖忽必烈中統四年,升望雲縣為雲州,州衙設在望雲縣。到至元二年州存縣廢。”
至元二十八年又升宣德府之龍門鎮為已廢的望雲縣,隸屬雲州。所以,龍關在元初為宣德府之龍門鎮,自元至元二十八年恢復望雲縣,置於龍門鎮,而屬上都路雲州之望雲縣。
而明朝建立後,於洪武二年,攻取開平設定衛所,東設涼亭、瀋河、賽峰、黃崖四驛站,連線大寧。西設桓州、威虜、明安、隰寧四驛站,連線獨石。屬萬全都司,其治所原在閃電河北岸,世祖皇帝朱棣北征時,亦曾駐獨石而大閱將士。
爾後丟掉大寧,因為大寧失守開平缺乏支援,宣宗朱瞻基採納陽武侯薛祿的建議,棄塞外之地三百餘里,將開平衛由塞外遷到塞內獨石城,成為宣鎮(宣化)的北路。
於宣德五年,移治獨石口,方始在獨石建築關城,獨石城坐落在南北流向的兩河之間,左為黃龍河,右為青龍河,背靠蜘蛛山,實為朔方之屏障。其左右,亦有龍門衛及城城衛兩個千護所相協助而守之。
這裡乃是宣德五年開始築城,然此關城只是以黃土夯築,且此處至宣德中期開始便戰事頻繁,關城頻頻遭損。雖然多加修繕,卻仍舊時時損毀。
幾乎可以說是今天修,明天瓦剌人又來拆。來來去去,使得那獨石口堡變成了一個成天打補丁的玩意,雖然楊洪多次向朝廷請旨,以修長城和各堡,以拒外敵,不過,終究還是有些入不敷出。
“……土木堡之難時,獨石口亦曾為瓦剌大軍所破,關城幾為廢墟。當時城破之時,開平衛治所千戶田坤親率親兵反襲瓦剌,奈何寡不敵眾,最終戰死沙場,田千戶長女亦率殘兵繼續浴血而戰,最終因寡不敵眾,被圍繞逼在關口南面的山崖之上……”
“……那位田千戶長女不甘被俘受辱,縱身跳崖,以身殉國。去歲末,微臣隨家父曾赴獨石堡,當地百姓,將那無名山崖喚著捨身崖,以憑弔那位女巾幗。”楊俊說到了這,語氣也顯得凝重了許多,廳中諸文武的面色也是沉肅無比,對於那一場去歲所發生的驚天之戰,似乎還歷歷在目。
雖然楊俊沒有講故事的能力,但是,即使是這樣乾巴巴的描述,也聽得朱祁鎮心神搖曳,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憤忿之情,充溢於胸中,久久難抑。“田坤死時,是千戶?”
“正是。”楊俊俯身恭敬地答道:“家父曾為田千戶上表,天子追授其為指揮同知,不過其女未有追授……”
“嗯,朕知道了,既然汝父知曉此乃宣府之險要,何不屯以重兵良將而守之?”朱祁鎮點了點頭,心裡邊琢磨著怎麼給這位大明的女烈士追授什麼樣的官職或者是官銜,一面繼續追問道。
“回稟陛下,當時家父曾戳升田坤之弟田烈為開平衛鎮撫,留兵兩千以鎮,又著令重修獨石口堡,不過,至家父離宣府之後……”楊俊說到了這頓了頓,目光若有所指地望向了那額角已然浸出了汗水的江福身上。
“江福,你來說。”朱祁鎮這會子脾氣可不像平時一般地淡定從容了,楊俊說出這樣的話來,怕是那開平衛真有什麼問題。
“上皇陛下,微臣有罪,還請陛下責罰。”江福聽到了朱祁鎮的低喝聲,不由得渾身一慄,踏步而出,拜伏於地。
“你有何罪,照實說來便是。”朱祁鎮看著拜伏在地上的江福,暗暗咬牙切齒不已,可臉上還不能太動肝火了。
江福一臉苦澀地將事情道了出來,原來,至那楊洪父子離去之後,隨同其前來的,自然也有一批將領,因為宣府這裡邊番大戰不但損兵,亦折也不少的將領,所以,隨同其來的一些將領,自然也是想著往上爬的。
而開平衛雖然常受兵戈之災,可那裡終究是一個衛,在那種地方,怎麼說也比去一個堡強,因為按照大明的軍事結構來說,以都指揮使司,簡稱都司,為明代設定的地方最高軍事機構。都司統領衛、所、堡,構成一方軍事防禦體系。
衛,自然是在所和堡之上,其官職自然也大於所和堡。所以,自然有人塞錢給江福,讓其給他們安排一番,而那田烈原本的官職亦不過是副千戶,升職之後也不過是開平衛鎮撫,還有不少的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