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聯絡起了之前,在京師悄然傳遞的流言,似乎,直相彷彿隨時都可以揭穿出來。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或者說再沒有最終的證據之前,敢於跳出來指責當今天子會做出這等令人髮指的,無恥之憂的謀殺。
而當夜,好不容易才在杭貴妃的安撫之下進入夢鄉的朱祁鈺在聽聞了透過門遞傳入了宮中的訊息後,當場不由得臉色變得慘白如紙,當場就暈厥了過去。
嚇得杭貴妃及一干在旁侍候的宦官宮女都手忙腳亂,還好,御醫認為朱祁鈺只是因為長時間休息不好,再加上氣極攻心,才出現的狀況,多加調養,並沒有什麼大礙。
而朱祁鈺被救醒之後,就沒了一絲睡意,而是一直焦灼地等待著審訊的結果,可是誰能想到,金興居然帶給自己這麼一句,讓他如何不惱?
朱祁鈺已然是焦頭爛額,感覺自己就像是坐在一條會隨時顛覆的小船上,周圍盡是那滔天的巨浪,在怒吼翻卷,隨時會把自己給掩沒吞噬掉。
“陛下,不是微臣和金公公不盡心力,而是舒良舒公公絲毫不願意松嘴,我等……”跪在金英身邊的盧忠看到那朱祁鈺越發難看的臉,不禁將頭垂得更低,小心翼翼地道。
“朕相信他絕對不會不明白朕的心思,肯定不是他做的!”聽得盧忠此言,朱祁鈺的眉頭陡然一揚,厲聲喝道。“他是朕的心腹,他在朕的身邊二十一載,朕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朕讓他做,他才會去做,你明不明白?!”
“陛下,臣當然知道,可是如今,情勢於陛下大不利啊。”盧忠嚇得腦袋都抵在了地板上,小聲地為自己辯解道:“微臣以為,這裡邊,肯定有人在其中搗鬼,肯定是有人想要挑撥離間,意圖挑起陛下您跟朝中大臣之間的矛盾,以從中漁利。”
聽到了盧忠之言,朱祁鈺的身形不由得一僵,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邊閃過了那朱祁鎮的身影,彷彿又看到了朱祁鎮要離開京師,率軍北征時,厚寬的大手拍在自己的肩膀上時,那溫和的笑容。
又彷彿看到了那京師城下,那張桀驁不馴,彷彿天地的殺意都不無掩蓋的倔強而高高昂起的頭顱,還有那彷彿能把天穹刺破的睥睨一切的目光。他在城下的厲吼聲,彷彿又再次在自己的腦海裡邊炸響。
朱祁鈺的身形不由得一晃,這才在身邊宦官的攙扶之下,坐回了榻上。“你能肯定?你能確定是誰幹的嗎?”聲音嘶啞裡透著一股子瘋狂的味道,充滿了血絲的目光,就像是一條走投無路的孤狼。
“微臣,微臣不知。但是,微臣相信,此事絕對與陛下無干。微臣一定會嚴加審問……”盧忠哪裡敢打這包票,他可不希望自己屁股都還沒捂熱的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丟掉。
再說了,沒有證據,他一個小小的錦衣衛指揮使敢去指誰?如果是朝臣,他自然可以,可是事情涉及的,可是天家的內部事務。給他倆膽他都不敢去摻和。
“萬歲爺,這事,真的不能再這麼鬧下去了,必須給文武百官一個交待。不然,形勢實在是太不利了,現如今,京師裡到底流言紛紛,明裡暗裡,都指著萬歲爺你呢。”王誠深吸了一口氣,站了出來,拜倒於那朱祁鈺的膝前。“要給出一個交待,那就必須交出一個足夠分量的人物。”
“王誠!你什麼意思?!”朱祁鈺掃了一眼廳中的諸人,這裡,全是他的心腹宦官,對於宦官的信任,他跟過去的朱祁鎮沒有太大的差別。在他的眼裡邊,這些人,遠遠比朝臣更值得信任。
張永、王勤、金英、興安等十數名大太監悄悄地彼此互望了一眼,全都隨那王誠拜下。“萬歲爺,奴婢等以為,王公公之言甚是有理,咱們必須給出一個交待了,不然,要是損了萬歲爺你的聲望,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你們,你們這是在逼朕嗎?”朱祁鈺臉上的怒容不由得一僵,泛起了一絲無奈的苦澀。“舒良,可是跟你們一塊兒侍候朕的啊,和你們一樣,跟朕都親,你們怎麼能這樣……”
第一百七十二章 美酒為墨而佐狼毫,死!
“萬歲爺,奴婢們跟舒公公都是在你跟前侍候您二十多年的老人,誰也不希望萬歲爺您受一丁點的委屈。可是現在,卻有人暗中搗鬼,妄想要離間您跟朝中文武的關係,還想要敗壞您在百姓心中的形象。這等奸詐陰狠之人,奴婢等也恨不得能食其肉,寢其皮,可是如今,事發突然,對方做事又極為小心謹慎,處處佈局。”年紀最長的張永清了清嗓子,一臉戚色地道。
“奴婢等也不希望舒公公有事,都想好生生地侍候萬歲爺,可是,到了這等危急之局,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