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西樓也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放下茶杯道:“真不知道她的腦袋瓜裡裝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管裝了什麼,她這樣做怕是會得罪不少人,也不怕惹禍上身。”
“她自是知道你與九天十地的這層關係,篤定你看著風的面子自然不會與她太過計較。而她又是風介紹來的,你自然也不會任由她身處險境,以免將來見面臉上難看。這不是?你已然放話不讓人動她了?”
“何必屬下放話?鳳主又怎會讓她身處險境?影兒也不過做個便宜人情罷了。不過,就算這羅姑娘有些腦子,但不讓花影樓做生意,想用這來逼我見她,也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未必!”鳳西樓輕聲道:“羅沙行事雖有些衝動,但當初在慕容府中,她也忍耐了不少,而據風的回報,說她確實變了許多,不再似以前那麼衝動。這回來見你,只是被擋了一次而已,以她的性格,再衝動也不會貿貿然就做出這等極端之事。我原以為她至少吃了三、四次閉門羹才會有行動,卻不料竟然這般沉不住氣。興許……”說到這裡,鳳西樓略微深思著頓住了話語。
“興許什麼?”
“興許,”鳳西樓抬眼望著洛影兒失笑道:“你是否有讓她看不慣的地方?”
“影兒又沒見過她,會有什麼讓她看不慣的地方?莫非,”洛影兒故意地瞥了鳳西樓一眼,嬌笑道:“莫非是因為我是風介紹的人,而她為了風吃我的醋?”
洛影兒出於玩笑的一句話,卻引來鳳西樓一道冷然的目光,只見他淡淡地笑道:“影兒是這樣認為嗎?”
聽著鳳西樓那雲淡風清的話語,洛影兒剎時臉色一變,惶恐地低頭道:“屬下只是開玩笑,鳳主切莫當真。”
“怎會?”鳳西樓優雅地舉起面前的香茗,移向唇畔,低聲道:“玩笑而已,我怎會當真?”輕柔的語氣卻讓洛影兒心中一陣發顫。
她正為自己的一時失言懊悔不已,誠惶誠恐地坐立不安,卻見鳳西樓將手中的香茗一飲而盡,“啪”的一聲放下杯子後,起身輕笑道:“消失太久也該露面了,不然怕是有人將我忘了,那豈不又成玩笑了?”說完後轉身從雅座後的暗門推門而出。
洛影兒依舊連大氣也不敢出,忙起身行禮,低聲說了句:“屬下恭送鳳主。”直到鳳西樓的氣息完全消失,她才站直了身子吐出一口長氣,跌坐在椅子上喃喃地道:“可怕之人一旦有了心上人卻更加可怕起來了。”半天后,她微側著頭,半眯起雙眼,望著鳳西樓適才放在桌上的茶杯,忽地伸手,圈起如玉的中指輕輕地彈了一下,只見那杯子一經外力,立刻散開,化作了粉末。洛影兒眨了眨眼,不由得又嘆了口氣道:“男人說女人小心眼,我看男人才更小心眼呢!風,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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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沙無聊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活動著四肢以暖和身體。她在這裡攔半天路了,別說花影樓沉得住氣,沒派人來趕她,就連其他樓子也當作沒這回事,任由她在這裡橫行霸道。難道他們真的不想做生意了?
看著天色越來越晚,這該趕的人都趕了,沒趕著的人估計也都聽到了風聲,就不來白跑一趟了。尋芳的人沒了,連看熱鬧的人也大多散了,本來還全都圍在不遠處,甚至不少人乾脆買了大包的零食小吃,往地上一坐活象在看戲,望著這裡的叫花子們指指點點的,這會兒也大多回家去了。那群她找來的叫花子,看著沒事兒可幹,也都三五成群地坐在地上閒聊起來。
一見羅沙起身,其中一名象是領頭的叫麻叔的中年花子,則走到羅沙身邊道:“這位公子,這人都趕得差不多了,估計也不會再有人來了,咱是不是也該散了?”
“好吧!”羅沙看了看周圍後,從懷中取中幾塊碎銀道:“這是說好的工錢。真是有勞眾位了。”
那麻叔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收下了銀子後,揣入懷中道:“多謝公子了!敢問公子,明天還來嗎?”
“來,幹嗎不來!”反正要見的人還沒見到,而且,最好讓青樓全都關門大吉,她還思量著要不要和秦皓套套近乎,讓他頒道禁黃令呢。
看著羅沙兩眼放光的樣子,那麻叔不由得好奇地問道:“小的斗膽敢問一句公子,您和這花街裡的姑娘有仇嗎?幹嗎跑來趕人?”
“沒仇!”只是看不慣這種殘害婦女的煙花地而已。不過這話也犯不著對他說,只是道:“總之你們明天來就是了。”
那麻叔也識趣地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