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醫護人員抬上移動擔架,一路快速的往手術室而去。
阮喬坐在手術室門外的椅子上發怔。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醫院的走廊很安靜,只剩下鮮紅的“手術中”三個字在隱隱發著令人心驚的紅光。
為什麼會這樣?
阮育究竟又惹了怎麼樣的麻煩?難道又是陳彪那些人?可是阮育不是早已經把那筆錢還清了嗎?而且這段時間也卻是再沒有什麼奇怪的人來找麻煩。
阮喬的腦子亂極了,咬著唇飛速的想著各種可能性。
眼前突然出現一杯熱牛奶,阮喬抬眼,只見安陽一臉笑意的站在自己面前。
“謝謝。”
阮喬伸手接了過來。牛奶很熱,透著紙杯熱度源源不斷的從指腹傳來。
安陽在阮喬身邊坐下來。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剛剛是因為情況太混亂,所以才沒有什麼感覺,現在只剩兩個人了,幾個月前婚禮的一幕幕就全部回到腦子裡。
“那個。他呢?”安陽有些不自然,聲音顯得很僵硬,他卻盡力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在意。
阮喬一愣,好半天才意識到安陽說的是阮白,握著牛奶的手指顫了顫,漫不經心的回答:“走了。”
“什麼時候的事?”安陽豁然睜大眼睛。
“你結婚那天。”阮喬抿了一口牛奶,“他本來就是要走的人。”
安陽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走了。那個惹人討厭的傢伙,那個死纏爛打的傢伙走了。原本應該高興才對,可是安陽突然覺得好心疼。雖然那個傢伙很可惡,可是他至少能夠知道,在阮喬辛苦的時候有一個人會義無反顧的為她做任何事。可是他居然走了,這麼說,這些日子以來,阮喬身邊根本沒有一個人能夠給她依靠,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她。
“你怎麼會來。”阮喬喝完牛奶,將手上的紙杯揉皺,臉上的表情已經平靜下來。
“我怕你出事。”安陽收起笑臉,一下子嚴肅起來,“今天下午,我在酒吧門口遇見阮育。看見他和幾個人鬼鬼祟祟的窩在一起,一開始我沒有在意,可是突然聽到其中一個男的高聲喊了一句阮喬,我才開始不安。”
“我怕又是那幫流氓來找你的麻煩,所以一直在你家樓下守著。可是曉曉打電話給我說。”安陽說完,猛然意識到自己失言,偏頭看了看阮喬的表情,阮喬卻是一臉平靜的表情,安陽不知為什麼有些心酸,接著深吸一口氣:“我就離開了一會,等我回到你家的時候,才發現你的車子已經停在門外,而且還聽到你的聲音。然後,就是這樣。”
阮喬點點頭:“我知道了。”
“是我不好,我要是沒接那個電話也許”
“不,我已經很感謝你了。你沒有義務怎麼樣,幸好你接了電話,如果你在現場受了傷,我真的會很愧疚。”阮喬扯出一個微笑,站起來,將手裡的紙杯丟進垃圾桶裡,隨後慢慢走近手術室大門。
“是他的命,他活該。”
☆、第二十四章
“阿喬,快過來。”羅蘭朝阮喬招招手。
阮喬放下手中的畫筆,乖乖的走過去拉住羅蘭的手。兩個人一起走到屋子屋子外面。
那天的天氣不好,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透著南方秋天特有的溼漉漉的感覺,阮喬跟著羅蘭站在門口,雨珠順著頭頂的擋板落下,形成一排絕美的雨簾。
不一會,一部紅色的計程車在屋子面前停住,從車子上下來一個高個子的男人,男人一下車就轉身朝站在門口的兩人慈愛的笑起來。
“爸爸!”阮喬高興的歡呼起來。
阮繼東笑著擺擺手,隨後從車上帶下一個一個削瘦的男孩。
男孩子很瘦,看起來比阮喬搭上幾歲,低著頭站在阮繼東身邊,男孩身上還穿著中學校服,校服白色的前襟已經泛黃,腳下的運動鞋也被泥水沾滿,一片汙穢,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
阮繼東彎腰和男孩說了一句什麼,男孩的肩膀顫了顫,終於抬起頭來。
四個人進了屋子,羅蘭把準備好的水果和點心一一擺出來放在男孩面前,男孩卻只是愣愣的看著,幾次想要伸手都沒有提起勇氣。
“爸爸,他是誰。”阮喬指了指男孩。
阮繼東一怔,一把抱起阮喬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這是哥哥。”
“哥哥?”阮喬歪著頭重複這個詞,隨即轉頭看著一臉不自然的阮育,“哥哥很厲害嗎?”
阮繼東低聲笑起來,寵溺的捏了捏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