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琴哽咽著搖頭,“傻子,一個鐲子,又砸不壞,你沒事兒碰它幹嘛。先忍著,我這就去叫太醫!”說著,就要親自跑太醫院。
察爾汗一把拽住弘琴,搖搖頭,暈暈乎乎地說了幾個字,“不——不用——了!”頭一歪,一頭朝地上載下去。
弘琴趕緊抱住,因少女年幼體弱,被察爾汗壯碩身軀一壓,緊跟著蹲到地上,心甘情願給察爾汗墊背。顧不得手掌磨到地磚上,蹭出血絲,弘琴哭著大喊,“一幫侍衛都死哪兒去了?還不快去請太醫!”
正吆喝著,早有兩名侍衛奉寶郡王之命,架著太醫,一路輕功,護送過來。後頭還跟著一個,揹著藥箱,騰雲駕霧般“飛”來。
那太醫氣喘吁吁地上前,明知公主抱著位大人不合禮數,還是不得不選擇視而不見,就在公主懷裡,給察爾汗治傷。
沒一會兒,腦後傷口包上布,臉上傷口止住血。那太醫又給察爾汗餵了幾粒防風藥丸。這才站起來,對著弘緯拱手,“寶郡王,這位大人傷勢並無大礙,修養幾日,便可癒合。只是,這幾天傷口不能見水,也要防範吹風受涼。尤其是在陰天,要小心復發。一定要傷口長好之後,才能停藥。多注意些,免得有後遺症留下。”說完,眼巴巴地瞅著寶郡王。
謹言站在弘緯身後,眨眨眼,啥意思?還有隱情?
弘緯擺手,叫侍衛抬察爾汗去阿哥所自己院子裡,另外派人去給帝后報信。弘琴緊跟護送。弘緯則帶著太醫,慢吞吞,一路走,一路細說。謹言本想領著人,錯開十來步,免得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話。
哪知,剛走出沒幾步,就見寶郡王在前面招手。謹言低頭緊走幾步跟上,就聽弘緯說:“太醫診斷出,察爾汗被人下了毒。”
謹言眉頭一皺,隨即展開,低頭不說話。
弘緯接著往前走。太醫低聲解釋:“也算不得什麼多毒的藥物。不過是叫人吃了,難以入睡,入睡後,不容易熟睡。長期服用,身體得不到好好休息,就會覺得體質下降,精神恍惚,做事容易出錯。要說毒性,倒算不得什麼,也不會上癮,不是福壽膏那些害人的東西。偶爾服用,還能提神。換個說法,就是剛才那位大人,八成睡覺前,常喝提神藥物。到底是誰下的藥,老臣就不知道了。”
弘緯在前頭走,謹言在後頭跟,誰也沒搭話。太醫看自己該說的都說了,便摸摸鼻子,老老實實隨一位郡王、一個格格去阿哥所。
因太醫說,察爾汗還要呆會兒才能醒來,弘琴便坐在弘緯屋裡,聽弘緯與謹言猜測究竟這“提神藥”是怎麼回事。
聽來聽去,其實,排除察爾汗自己閒著沒事兒胡亂喝著玩兒,就剩下那一幫子人,死活不想叫人安生。
弘琴不怒反笑,拍拍巴掌,“行啊,姑奶奶還沒想起來找他麻煩,他倒先找上門兒來了!這一回,可別怪我不疼侄子!”
說完,拎著鞭子,便要往外衝。
謹言急忙站起來,伸手想要攔著。弘琴一瞪眼,“你亂扔鐲子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一邊去,仔細惹惱了我,連你一塊發落!”
謹言收回手,緩聲勸道:“奴才不是攔著您,不叫您去。是皇后娘娘有話,吩咐奴才跟您說一聲。”說著,便將皇后那番“俘虜男人以及俘虜男人的心”的論調說了。
弘琴咬咬嘴唇,“皇額娘說的?”
謹言福身行禮,“正是。奴才事情辦完,這就回去伺候主子娘娘。”說著,領著宮女便走了。好歹這裡是阿哥所,她一個雲英未嫁的閨女,還是不要多呆的好。
弘緯在一旁跟著勸,“如今,我們還只是猜測,沒有證據。你不如先叫粘杆處去好好查查。趁著這幾天,察爾汗在我這兒養傷,也跟他好好說說。別好好的婚事,真鬧出人命。”
弘琴點頭,幾欲張口,終究低頭,悶聲自語:“什麼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總是我。要不是那個鐲子,他也不會受傷。”
弘緯聽了,無奈搖頭,“謹言沒做錯。那個鐲子,傷不到你。是察爾汗關心則亂,別什麼事,都往別人身上推。”
弘琴冷哼,剛要反駁,就聽弘緯貼身太監跑來傳話,“察爾汗大人醒了。”
弘琴也顧不得跟弘緯討論究竟是謹言不對,還是察爾汗更要緊,幾步跨到廂房,撥開太醫,趴到察爾汗床前,小心問:“你醒了?疼嗎?我叫太醫給你開止痛藥。”
察爾汗搖頭,伸手要去摸臉。弘琴急忙捉住他的手,“別,太醫說,不能動,換藥也最好叫他們來換。不然,會破相的。”
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