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咱們正經嫡出皇孫女兒,怎麼就成了個鳥國的女公爵呢!幸好禮部還有熟悉英吉利禮儀的官員,得知這事,立刻上報天聽。依我看,皇上現在,正跟威靈頓較勁呢!”
弘經淡淡一笑,“這倆老頭兒,能把家事鬧到兩國邦交上來,也算少見了。”
十七則搖頭,“不就是個格格,給他們又如何。橫豎,她長大了,還能不認瑪法?四哥真是想不開!”
等諸事安排妥當,啟程前一日,郭敬安求見弘經,送來一幅媽祖繡像,說是當地海神,可保一路平安。
果親王湊過來看熱鬧,嘖嘖稱讚,“喲,這針法細膩的,頭髮絲兒都跟真的一樣。”
郭敬安訕笑,“不過是多費些功夫,跟御用之物沒法兒比。權當是海寧老百姓對王爺感激之情,還請王爺笑納。”
弘經笑著點頭,命隨從小心收起,放到船上,以保平安。
郭敬安又坐了一會兒,說些皇恩浩蕩,本縣百姓感恩戴德之類的話,敷衍多時,告辭離開。直到送郭敬安出門上轎,弘經都沒有提過一句孔郭郭如何。站在大門口,十七一副過來人模樣拍拍弘經,“年輕人嘛,難免的。過去就好了。”
弘經一笑,沒有說話。
揚帆向東,一路沿著海岸線望京而行。果親王與弘經請來同行經年商行管事,檢視地形。大致定下幾處,等待回京後,再請工部、戶部詳細勘驗。好在雍正只是命他們順便,沒有下死命。路上,除了前幾日暈船,這倆人還算過的悠閒。
只是,每次看到船艙內供奉的媽祖女神繡像,弘經就覺得,這位仙女,就站在那裡,對著他笑,笑的春花爛漫。
總算趕在過年前回到北京。劉統勳和果親王陛見述職之後,便回到家裡,與老婆孩子團聚。弘經則隨雍正去仁和堂見皇后。
眾人依次見禮,衲敏拉弘經在身邊坐下,不住嘆息,“瘦了,又黑了!”
雍正笑著嘲諷,“你還不知道,他辦成多大的事兒呢!因為他出面,把江南、福建那些貪汙的世家,引出多少來!就連二十多年前,金御史之案,也查了個水落石出。多少年,都沒這麼痛快過了!”
弘經臉一紅,站起來對帝后磕頭,“兒子不孝,叫皇阿瑪、皇額娘擔心了。”
衲敏搖頭,斜雍正一眼,嗔怪,“你呀!又嚇唬人!”說著,拉弘經起來,問長問短。
不一會兒,弘緯從戶部衙門回來,給帝后請安,問哥哥這次南下見聞。
弘經斟酌詞句,“以前總想大幹一場,叫那些貪官汙吏望風而逃。看了這麼多,經了這麼多,才知道,像劉大人、十七叔那樣,既能懲治貪官,又能為百姓牟福的做法,才是最合適的。”
弘緯點頭,“是啊,要不然,怎麼郭縣令自己做生意,老百姓反而覺得,他是個好官。那些所謂的‘清流’,專拿官員說事找事的人,老百姓反而背後罵呢!”
衲敏笑笑,這娃,也知道照顧老百姓情緒了?
這邊正說著,就聽外頭王五全通傳,“五公主來了。”
弘琴一身玫紅旗裝,扶著小宮女,笑吟吟走進來,對帝后、哥哥行禮。當著眾人面,弘緯也只得對著弘琴行禮。
一時禮畢,雍正指著弘琴笑罵:“又出去見察爾汗了?都要出嫁了,你好歹在屋裡呆會兒!哪怕做個樣子呢?”
弘琴一撇嘴,“我又沒三更半夜出去,大白天的,不過是去逛逛鋪子,上上酒,有什麼不好?再說,察爾汗說了,不用我親自繡嫁妝,他娘早就準備好了。過兩天連同年禮,一同送來就成。”說著,就去看皇后。
衲敏嘆氣,果然是特權階級呀!想當年,自己待嫁,哪一樣不是親自準備,足足忙了三個月,整個人都瘦了兩圈,這才齊整。後來……罷了,罷了,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其實,雍正也就是說說。真要弘琴跟別家姑娘那樣,呆在屋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也不是咱們家上得朝堂、出得廳堂的五公主啦!橫豎,那是察爾汗該操心的事!做老丈人的,得享樂時,且享樂!
弘琴見帝后二人不怪,嘿嘿敷衍兩句,也就算了。坐到弘經身邊,就問他這次出門見聞。
弘經說了一些,想起妹妹就要出嫁,滿心不捨,吩咐貼身太監,“去,把那幅媽祖繡像拿來。”
不一會兒,繡像就到了弘琴手裡。展開一看,衲敏與謹言先驚了。衲敏本人,對刺繡就多有研究。謹言素來留心,怕將來出嫁,受人拿捏,女紅針黹,從來不肯丟下。二人一看這繡像,用了不下一百種針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