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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女人也抬手回抱了他,側頭靠在他肩上,卻是一聲輕嘆,“我沒有生氣……少商,你已經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了。”片刻之後,她離開戚少商的懷抱,“我走了,照顧好自己。”高跟鞋踩在瓷磚地面上發出“噠噠”的聲音,卻聽得出是刻意放輕了腳步的。

上一次是裙角,這一次是背影,顧惜朝從沒同息紅淚打過照面,然而他知道是她。

送走了息紅淚,戚少商很快折返回來,他在病房內緩緩地踱了幾個圈兒,突然沒好氣地開口說道:“醒了就給我睜眼,甭作啊!”

顧惜朝右眼先開啟一條縫兒瞄了瞄,然後才小心翼翼地睜開雙眼,彷彿是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似的,乾咳了兩聲,“燈泡不好當,你懂的。”他剛醒過來,聲音啞啞的,語氣軟軟的,像個因生病而跟家長撒嬌的孩子。

戚少商叫來臨時僱傭的護工,讓她去弄點清粥小菜來,又攆著顧惜朝下床洗漱趕緊吃東西。那女護工看上去有四五十歲了,只目不斜視地做好自己的分內工作,在她眼裡除了貨幣符號之外好像並不把戚少商看成什麼不一般的人物。不過她進出之際,分明能看到門口總圍著一群年輕的醫生、護士、病人、家屬,男男女女窸窸窣窣的擠作一團。戚少商今兒個肉體上勞累得狠了,心靈上既得擔心病號兒顧惜朝,又得操心女朋友息紅淚,萬萬是沒有精神再去應付門口那些位的。

不提吃東西也還罷了,一聞到食物的味道顧惜朝頓感飢腸轆轆,身上雖然沒什麼力氣,卻吃得十分帶勁兒。一碗粥下肚,人也精神了不少,立刻有力氣八卦,“息小姐生氣了吧?這次是不可抗力造成的意外事故,她肯定能理解,無非是藉機撒撒嬌,女人嘛就得哄。”

戚少商不以為然地搖搖頭,“紅淚不會無理取鬧,她不是為這個生氣。”

顧惜朝自然而然地接道:“那是為什麼啊?”

戚少商沉默了一下,並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攤開雙臂向後一倒,仰靠在沙發裡,似笑非笑地說道:“按常理像你這種情況不是應該問‘我現在在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這些話的麼,為什麼你打從睜眼就連提都沒提過呢?”

“這事兒都怪我,小小的野外生存都沒挺住,耽誤你約會了。”顧惜朝一把撈過床頭的手錶帶上,“時間還早,來得及,誤不了飛機。”

戚少商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這麼說你都記得?”

“那倒不是,生火、喝酒記得,你叫我起來也有印象,我知道我半夜好像是發燒了,很明顯你把我弄到醫院來了,非常感謝,辛苦您了!”顧惜朝笑呵呵的,抬眼一瞄見對方仍是四平八穩地坐著,一臉的不為所動,他把心一橫,咬牙道:“我隱約記得是你揹我下山的,這次是我欠你,大恩不言謝,來日再報!”

“你背臺詞兒呢?”戚少商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來轉去,彷彿要揪住他的狐狸尾巴,“我又沒有要做你的救命恩人,你緊張什麼?”

顧惜朝打哈哈,“不可能,誰緊張了,我有啥好緊張的?”

“那咱們碰到誰了你還記得麼?”

顧惜朝表示毫無印象。戚少商道:“覃芝那案子的崔警官和水警官送咱倆來醫院的。”

“咦,是麼?這個一點兒也記不起來了,回頭我得謝謝人家。”顧惜朝以為重點在這兒,不由鬆了口氣,又催促戚少商趕緊收拾出發趕飛機去。

戚少商心中越發迷惑,他的確是想取笑取笑顧惜朝撒酒瘋,得瑟得瑟自己揹他背得好辛苦,本意只是逗個樂兒,因為這些事兒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然而顧惜朝的表現格外反常,特別謙虛特別好說話,上趕著認錯服軟,要說他這樣是過意不去好像也馬馬虎虎講得通,但就是哪裡怪怪的感覺。

想不通索性不想了,他起身動了動肩頸,往雙人病房裡的另一張空床上一倒,準備睡一覺。

凌晨四點多在山裡,戚少商是被顧惜朝拱醒的,那位醉漢可能是因為冷,使勁兒往他懷裡鑽,他下意識地摸了摸他的額頭,果不其然燙手得很。發燒這種事兒可大可小,戚少商略作思考還是決定叫醒顧惜朝往山下走,沒病沒災的還可以多等等,可是生病了就不敢再拖,因為即便等到天亮也並不曉得何時會有人經過、何時會有訊號,總不能一直等到劇組下山來救命。

顧惜朝迷迷糊糊地被他架著往山下走,軟手軟腳的基本使不上力,戚少商拖著他簡直就是蝸牛一樣的速度,心裡又急又躁的最後只好把他背起來。一時倒是快了不少,可惜難以持久,揹負與自己身高體重相仿的人是個力氣活兒,他只好走一會兒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