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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定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如今娶個祖奶奶在家奉著,小弟我看著都覺不忍心!”

這方說的快活,微子啟臉色有幾分難堪,文少爺見了,一巴掌將那小子拍開,“去你的!竟敢評論起本少的弟兄了!”

便一手勾了微子啟肩膀,將自己懷中女人推過去,勸道,“雖說娶了個惹不起的只能忍著認了,但到了這地兒,管他天王老子也沒資格撓男人快活!明相的女兒又怎麼了?娶了光看著又不能吃,還不許外間開胃?!”

“走走走,今夜不醉不歸……”

一眾紈絝子弟鬧哄哄就往包廂去。

微子啟,官至刑部司僕,年方二十四,娶明相小女,與京中不少貴族子弟相熟。文貴妃之弟月錦與他最為親近。

彼時一堆只知吃喝玩樂的少爺們最愛混跡風塵之地,文月錦幾番相邀年輕的司僕大人被拒,今日擺出臉色終於得願將其一同扯進尋花問柳的陣營。

席間女人吃吃笑著,有人忽而提起話題,“哎,前幾日飛雲殿那事兒你們聽說了沒?”

少爺們別有興味地側目,興致勃勃等著挖掘八卦,順勢而問,“知是知道,又怎麼了?”

“咱聖上是什麼樣的偉才自不必說,斬草除根防患未然,就是一刀砍了親兄也不會眨眼,這幾日坊間鬧出什麼傳言各位也不是不知道,不知依眾位所見,這唱的究竟是哪位?”

文月錦灌了一杯酒,橫眉諷笑聲音壓過眾人,“還能指誰?如今風頭過盛的能是哪位?”

文府出的貴妃恭良貞德,但到底比那居心叵測的明氏皇后矮了太大一截,一族在明相的勢頭下蜷縮著過日子,文月錦年輕氣盛,自然心頭有股惡恨,巴不得皇帝認定明相有謀逆苗頭一刀將之誅滅乾淨。

但願望畢竟只是空想。攀爬到一國之相、皇帝丈人、國母之父的地位,明相的老辣誰人不知?在一幫人面前遺憾地看了眼眼神清明的微子啟,文少爺恨恨嘆,“大家且看著,這幾日已經有好幾個倒黴鬼見閻王去了,老狐狸狡猾無比,肯定打定主意推個人出去挨刀!”

至於這個人是誰,卻不明說。文月錦說這番話也毫不在意微子啟在場,作態像十分信任這人。

文少爺在席間坐了一刻,突而想起少了華濃館頭牌美人霓裳,遂扭頭叫來花娘,一擰眉,“本少昨兒個不是說了麼,一定要霓裳作陪,怎麼來了半天還沒見著人?!”

花娘臉色一僵,因惹不起這個金主,假笑著拿紗絹兒一招掩口推脫,“霓裳她有事纏身來不了,是妾身不周,少爺莫氣,待妾身再為您挑幾個新來的水靈丫頭。”

文月錦冷笑一聲大少爺脾氣犯了就要發作,花娘好言好語哄著,他臉色才好看了幾分,偏頭對席間打了個眼色,便有個青綠衣服的小子滑絡地鑽出去了。

微子啟是個讀書人,也在旁邊相勸,文月錦一揮手放了花娘一馬,“罷,你一介平民也有惹不起的人,本少也不為難你,你下去。”

女人鬆了口氣,笑了笑退去,這公子哥兒見了,卻別有意味的嗤了一聲。他雖不學無術,但不是個草包,知道仗勢欺人也該先知己知彼掂量掂量成分。

一時席間又熱騰起來,微子啟垂眼沉默,一邊聽琴女撥絃弄曲,一邊自顧自小酌幾口。文月錦間或看他幾眼,便笑他迂腐刻板。

等一刻那小子回來湊到文少爺耳邊說了幾句,文月錦拍桌便罵,“好個老鴇!竟敢欺瞞到我的頭上了!”

眾少不明所以,那少爺點指朝小子道,“你們且在這裡樂著,本少親自去,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敢和文府的人搶!”

那小子連忙點頭,附和道,“那花娘見錢眼開實是可惡!”

文月錦起身氣勢洶洶帶了兩個家丁出門,微子啟憂心闖出禍來,隨後一步一擺手追了上去。

☆、故人逢

那是一個年紀大約十六七歲的公子,黑衣繡紅色桔梗花,斜坐著以手支腮,似是抽空賞他的一眼,意味格外地冷漠。

公子袖口上硃砂顏色一般的紋樣鑲在沉冷的玄色上,一眼望去,彷彿沉浸黑夜去往彼岸的路邊生長孤絕濃烈卻讓人頓生黑暗之感的花朵。容色並不十分精妙,然只是微動眼波,恍似白玉盤裡盛的純黑珍珠,雪色的面龐在沉默中便顯出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氣韻。坐定不動,這姿態卻賽過任何一種驚濤駭浪的震動。

恍如隔著一爐紫煙,嫋嫋騰騰中虛渺靜坐的冰冷神像。那下座右邊的那男子在容貌上不知勝了其多少倍,卻遠沒有這人在一瞬間抓捏人心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