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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了,我得託你辦件事,這個手機是一品相府小區物業樓下一個民工的,他叫保堂,替我還給他。”大兵遞出來一個破舊的,貼了幾處膠布的手機。他臉上是些許尷尬的表情,對自己做下的事,難以啟齒了。

鄧燕接住了,訕笑了笑,大兵也笑了,笑著問:“你笑什麼?”

“我在笑,刑警隊包括我的失調上,包括派出所,都認為你是個危險人物,呵呵……沒想到骨子裡卻是紳士。”鄧燕笑著道。

“紳士高貴的不是地位和錢,而是心……其實人人都可以成為紳士,我認識了幾個很糙的農民工,不講衛生、滿口粗話、貪小便宜、甚至還坑蒙拐騙,但這並不妨礙他們也有一顆高貴的心,不忍心看我流落街頭。”大兵笑著道,恐怕這將是最美好的回憶了。

“紳士?呵呵。”鄧燕笑了,講奉獻講報酬太多了,講紳士倒是頭回聽到。

“同樣的話我跟民工八喜說過,他的表情就和你一樣,你猜他說什麼?”大兵笑著問。

“說什麼?”鄧燕笑著問。

“他表情很誇張,說我是雞屁股上綁掃帚。”大兵笑道。

“什麼意思?”鄧燕沒聽明白。

“好偉(尾)大啊。呵呵。”大兵笑著重複道,鄧燕瞬間被逗樂了,兩人終於找到一個好話題了,有關八喜常用的口頭歇,直到公交車來,大兵都沒有講完,鄧燕早笑得花枝亂顫了。

於是這天出了個邪性的事,剛上班不到一年的女警,帶著個孔武有力的“嫌疑人”,兩人說說笑笑到洛川派出所投案自首了,情況一說明,接警的傻眼了,請示所長,所長一聽情況,也犯難了。

這種失憶的嫌疑人,可怎麼處理啊……

第009章意切情真

快到晚飯時分的時候,八喜像被狼攆著一樣,瘋也似地往物業樓跑,遠遠地喊著:“九貴,九貴,壞了壞了,壞逑了,大兵讓警察逮走啦。”

剛從車上下來的任九貴奇怪地看了眼,悻然道著:“這就是不安分滴後果,到底咋回事?”

氣喘吁吁的八喜跑到近前,車上又下來一人,卻是九貴的姐夫盧剛,這可是大工頭出現了,八喜一下子又想起急事來,興奮的問著:“盧工頭,是不是該給我們發工錢啦?”

“再等等……”盧剛難色一臉,搪塞道著。

八喜急了,直拽著盧剛道著:“盧工頭,按輩份算,你還得叫我叔呢啊,村裡來幹活可都是我喊來的,工錢從去年十月開始欠到現在,最少都差一萬多,你讓大家咋活呢?回去也沒法給老婆娃交待啊。”

“過年不是給你們發了一部分嘛。”盧剛鬱悶地道。

“那不才一半嗎?”八喜怒道。

“喂喂,八喜,你聽我說……我姐夫正作難著呢,去年發的錢還是借的,上面的沒結算清呢……要說我姐夫也不錯,不是他想辦法和開發商協商,咱們能幹上這活?”九貴拽著八喜。

瞅著盧剛似乎實在作難,悶悶不樂地進民工宿舍了,八喜覺得可能有事了,愣怔一問:“咋啦這是?”

“工錢結算不了,債又追得緊,想幹沙場也沒幹成,來咱們這兒躲兩天……哎,誰也別說啊,正難著呢,把我姐和娃都送回鄉下了。”九貴教唆著。

又進入你欠我,我欠你,來回和稀泥的惡性迴圈了,八喜心涼了一大截,九貴轉移著話題問著:“你剛才說大兵咋啦?”

“洛川派出所打電話讓我去呢……保堂,咋回事?”八喜吼著。

正做飯的保堂出來了,緊張兮兮說著,大兵請了半天假不是?說是出去散散心,要他的手機,這不就給了,誰知道一天了都沒回來。幾個民工湊一塊了,這事用屁股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大兵闖報社打醫生的事還沒了呢。

“那咋辦?”八喜張口結舌,投機取巧坑倆小錢還成,真遇上警察,該著他傻眼了,一思忖道著:“保堂,給他弄份吃的我帶上,三蛋,他那鋪蓋卷……算了,出去給他買一個……”

“俺那手機,你可拿回來啊。”保堂心痛地道。

“人都抓啦,你還想手機呢?”八喜罵道,把保堂嚇跑了,三蛋小心翼翼提醒著:“喜哥,這打了人,是不是關拘留,還得賠錢呢?”

“那還用說,咱們那回進去不是拘留加罰款,都算輕的呢。”林子道。

又一位心虛地說著:“不會把咱們牽著吧?窩藏壞人呢,說出來都是問題……哎,喜哥,我覺著還是不要去,咱這兒天天堵車賣高價,我看電視上說了,這叫啥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