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往泥裡踩呀!”她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只抱怨道,“宅子地,有是有,只是只夠勉強度日,哪裡能過得好些呢?誠王殿下如今貴為親王,提攜提攜他舅舅,提攜提攜他表哥表弟,又有什麼難的呢?這也太狠心了些!”
“他舅舅,是定國公世子,且安好呢,你不必掛懷。”德妃便淡淡地回道,見這婦人如同見了鬼一樣看她,她便沉聲道,“當年誠王的出身,我並未隱瞞他,生母是誰,他也知道。如今他更親近我,是十幾年的母子情分換回來的!誠王,是本宮的兒子!”她碰地一拍案桌,驚得那婦人一跳,隻眼角迸出了淡淡的殺機道,“本宮這後半輩子,都指望誠王!誰若是敢壞我們母子的情分,本宮,要他的命!”
“至於你,”德妃冷笑道,“還想往誠王府裡送個閨女當妾,去礙了我兒媳婦的眼,離間他們兩口子,我只告訴你,白日做夢!”
“我們只是去做妾,難道這也不行?”這才是這婦人進宮的目的,然而方才好說歹說,竟都是不行,如今德妃竟斬釘截鐵拒絕,就叫這婦人忍不住道,“娘娘就這麼不想誠王殿下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麼?”
“他自有正妻,哪裡需要旁人?”德妃見阿元一臉動容,眉目便溫和了許多,卻還有些帶著冰碴子說道,“我給你句實話,誠王納妾之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況,”她嗤笑一聲道,“拿表妹做妾,你還真想得出來,以為本宮是傻子?”這樣的妾室,不管有沒有情分,只因著血緣,就能叫以後的誠王妃心裡膈應,結親本就是結兩姓之好,英國公府本就是硬碴子,就為了不坑自己兒子,德妃也斷斷不會叫鳳鳴與齊善之間生出芥蒂。
“就這樣兒吧。”德妃也懶得與這婦人多說,若不是鳳鳴求到她的面前,她也確實不願叫鳳鳴背上不念生母母族的惡名,見這楊家的人一次她就噁心一次,此時只揮了揮手,冷冷地說道,“給本宮記住了!若是外頭有誠王一點的閒話,”她的手指,在空中用力一握,尾指的寶石護指泛著冰冷的光,“定國公府,可不是吃素的!”
這婦人沒有想到,德妃竟會這樣強硬,只畏懼地看了她一眼,見這位嬪妃的眼裡全是冷光,自己便打了一個寒戰,話都不敢說便叫人拎了出去。眼見她走了,德妃這才有些疲憊地靠在一旁,只低聲道,“你四皇兄還要與這楊家翻臉,好歹叫我勸住了,不然日後,只怕就叫人攻殲。”
“莫非他家想塞個妾給四皇兄?”事關齊善,阿元急忙問道。
“不然你四皇兄為何要翻臉?只想守著媳婦兒,偏有人不要臉,你四皇兄為了你表姐惱了,”德妃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又有些驕傲的模樣道,“這才是我的兒子!”只知道風流快活,見異思遷的人,再好,她也不會當成自己兒子。
“皇兄都有皇嫂,為何還要納妾?!”五公主便硬邦邦地說道,“古往今來,男子風流快活,為何不看看後頭是多少女子的血淚?!”這話便很超越時代了,簡直就是一代女權主義堅強鬥士!阿元聽得眼睛都瞪圓了,沒想到五公主比她這個從前的現代人還要現代,就聽見五公主說道,“獨夫獨妻怎麼就不能過日子?還沒有嫡庶之憂,琴瑟和鳴,何等快活。女子為一生只一個男人,為何男人不能也守著自己的貞潔?!”
阿元默默地抹了一把汗。
還貞潔……
德妃實在無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教導錯了,竟叫五公主對婚事有這麼多的條條框框,然而這些自然是她心裡稱願的地方,卻也不能說出來,見那兩個外甥,年長的那個微微皺眉,隱有不認同之意,顯然覺得五公主秉性太過剛烈。然而那個小的……
德妃竟險些不顧儀態揉揉自己的眼睛。
那個小的竟然在點頭,而且,竟然是在真心認同五公主的話的點頭。
眼見五公主一邊說,一邊往下看時,目光落在那表弟臉上時帶笑的模樣兒,德妃的心裡,也有了計較。
更還有一隻肥仔兒,蹦著高兒地大叫,“五皇姐說的太對了!”
然而,就在五公主發表她的驚世之言時,本該在王府之中感激上蒼的鳳鳴,卻灰頭土臉地在一個白鬍子老頭兒的面前罰站,老老實實地喚道,“二外祖父。”見這老頭兒“哦呵呵”地笑了,頓時眼淚就出來了,恨不能立時給這老頭兒抱大腿,只忍著心裡的苦水一邊罰站一邊嚎啕道,“納妾,納妾的事兒,我冤枉啊!”
作者有話要說:婚前解決了生母的問題,以後才不會再鬧騰呀遠目~~
五公主:納妾宰了你!
肥公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