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笑了一場,只招了阿容到面前說話,見他舉止斯文有禮,溫文爾雅,偏長得也俊俏,出身勳貴,心裡就微微一動,然而見這少年眯著眼睛看著阿元笑的模樣,到底暗道了一聲可惜。
若是這孩子並未與阿元交好,倒應該給她做個女婿,如今也只有看著可惜罷了。
心裡惋惜,德妃便再看看孃家的兩個外甥,多少便有不足之意,然而想到五公主倔強,這兩個外甥性情柔和好拿捏,也只能咬著牙認了,溫聲說了幾句,便只笑著說道,“罷了罷了,今兒我也累了,不叫你們在眼前,你們也別隻知道鬧我,還不去給皇祖母請安?”又細心叮囑道,“皇后娘娘如今忙著順王誠王的賜婚,別去驚擾她,後頭你們再去給娘娘請安。”見兩個女孩兒都應了,這才使人往後頭取東西,笑道,“還是你四皇兄孝敬的我,只是我都這麼一把年紀,何苦打扮得花哨呢?不如叫你們穿著,我也開心。”
“母妃年華正好,穿什麼都好看。”五公主知道德妃不喜爭寵,也不多說,卻還是希望德妃素日裡有點兒稀罕的玩意兒排解宮中的日子。
阿元也連連點頭。
德妃的年紀不過長了肅王妃一些,她母親如今還是個小姑娘的模樣,德妃卻似乎已經開始吃齋唸佛了,也叫阿元覺得有些心疼。
“求仁得仁罷了。”德妃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
從她當年進了太子宮,就立志當個擺設,無需得寵,只需代表家族,能在宮中屹立不倒,也就是了。如今聖人皇后該給的體面都給了,她兒女雙全,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德妃很滿足,不滿足的人到處都是。就見那幾匹夾著金線,色彩華豔的料子進上來,阿元正抱著德妃的脖子感謝,那下頭幾番想要插嘴,卻沒有成功的婦人,便尋著了機會,此時賠笑說道,“到底是誠王殿下有本事,這樣的料子竟都能尋見,妾身在外頭,何曾見過這一點尺頭呢?想是誠王殿下孝順,進給了娘娘,不然,我家的那幾個女孩兒,隻日日地盼著表哥能過來好好關照,卻只不得見呢。”
見阿元好奇轉頭,她便飛快地說道,“我家那幾個,不如殿下尊貴,只是這心裡為了誠王殿下的心,卻是一樣的。”
“夫人的話,我聽懂了,改日,會與誠王說道說道。”德妃便冷淡地說道,“因是誠王賜婚,這是大事,為了前頭的情分,雖夫人往宮裡請安不和規矩,瞧著誠王的臉面,本宮也允了,只是既然說到這裡,本宮也想與夫人說一句心裡話。”見那婦人一臉的隱隱不滿,她便淡淡地說到,“當年,楊家姐姐一病沒了,誠王養在我的膝下,這,從此誠王就只是我的兒子,定國公府的外孫,日後夫人也不必再說你那楊家的表姐表妹,知道麼?”
“養恩重要,可是生恩就不重要了?”這婦人聞言,眼淚就落下來,捂著眼睛說道,“娘娘的話,臣妾聽明白了,只是,這也是誠王的意思?竟是隻認定國公府,不認他的母族了麼?”
德妃可不是兒子養大了,再憋屈還給你的聖母,此時便嗤笑了一聲道,“這話說的,叫人聽不明白。”見這婦人抬頭,她便譏諷道,“前幾年,誠王沒有給你們家置地置宅子?實話告訴你,這筆銀子,都是本宮給的,就是叫你們老實兒點兒,別給本宮找麻煩。”見這婦人駭然起身,她便冷笑道,“莫非,你還真以為本宮不知道,前幾年你們找到誠王的面前,說道了不少我不是生母,情分比不上前頭楊妃的話?”
楊妃,便是鳳鳴的生母,鳳鳴剛出襁褓,楊妃就一病死了。楊家也不是大戶人家,沒兩年便敗落了下去。
“這是,這是……”這婦人沒有想到,這與鳳鳴說的“真心話”竟能從德妃的嘴裡聽到。
“誠王早就都與本宮說了,不過是瞧著你們不易,本宮並未計較,誰承想,你還真敢在本宮面前擺你親戚的款兒。”德妃摸著五公主的臉,聲音愈發地冷淡,“知道本宮為何叫你進宮聽你說了這麼些苦水?是誠王,求到我的面前,叫你們消停!”聽見這婦人叫了一聲“不可能!”她卻只冷笑道,“不是誠王肯,本宮不會將這些與你說,況,誠王說了,他賜婚,這是喜事兒,可誰想叫這喜事兒變得叫人心裡不快活,他只怕就要不顧從前的那點子情分了。這個,你聽明白了麼?!”
她俯身,高位嬪妃的氣勢一下子就壓倒了那訥訥的婦人,冷冷地說道,“這,也是本宮的意思!”
“娘娘的話,臣妾聽不明白。”那婦人只強笑了一聲,之後便撲在德妃的面前叫道,“我知道我家落魄了,殿下更親近能幫助他的安國公府,可是,可是這也不能將親舅舅親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