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開門!”伊琳娜換了德語和法語,終於確定屋裡的人不想開門。
“再不開門我砸了!混蛋!”伊琳娜一手拿槍,一手握刀,狠狠地砍在門上。
小木屋的門不結實,被她砍了幾刀就開始搖晃。裡面傳出一個驚恐的聲音:“不要,我就開門。”
這是一個蒼老的女聲,門晃悠悠的開啟了,一個滿臉雀斑的老太太出現在她的面前。
“進去!”伊琳娜把她往裡一推,把自己的馬趕了進去,回頭對古斯塔夫喊道:“快進來!”
古斯塔夫胡亂砍了幾刀,把狼群逼退,跳上馬,用刀背拍打著馬屁股,直接衝進木屋。
伊琳娜對著撲上來的狼群就是一槍,轟倒了最前面的一隻,身子一閃,也鑽進了木屋。
大門嘭的關上了,把狼群關在門外。
小小的木屋擠進兩個人,兩匹馬擁擠不堪。空氣中混合著血腥,馬汗,還有不知道什麼的怪味,讓伊琳娜一下子跪在地上,劇烈嘔吐起來。
這下氣味更糟糕了!
“你們是什麼人?”老太太顫悠悠的問。
“別怕,我們是軍人。”古斯塔夫一邊安慰著老太太,一邊心疼的包紮自己的馬。
“你是什麼人?”伊琳娜還是跪在地上,一隻手握著槍,指向老太太。
“我是村裡的,是孤寡老人。別殺我,我不是壞人。”看到黑洞洞的槍口,老太太慌了。
“逃稅的吧?你還幹了什麼?快說!”伊琳娜厲色的問。單純為了逃稅,不至於讓一個老人冒這麼大的風險,單身一個人躲進森林深處的木屋。
“我是吉普賽人,我就是算命,就是算算命。我沒偷錢,就是多拿了一些,我以為是小費。您不能殺我,不要殺我啊,求您”老太太撲通跪在地上,眼淚鼻涕直流。
古斯塔夫和伊琳娜對視了一眼,都放心了。一個偷錢的吉普賽老神婆,沒什麼大不了的。
狼群不甘心的圍著木屋嚎叫,聽得伊琳娜心煩。她跪在地上把槍一字排開,一個個裝上了彈藥,然後一個個插在自己身上。
“一會我喊你,就開門。”說完,她拉開門,衝了出去。
古斯塔夫沒來及反應,就聽外面“砰砰砰砰”的響個不停,接著就是伊琳娜的叫聲:“開門!”
古斯塔夫把門拉開,伊琳娜衝了進來,滿身的血,兩手握著槍,被屋裡的氣味一激,又哇的一下吐了起來。
古斯塔夫和老太太一起搖頭,這是何苦啊!得饒狼處且饒狼啊,妹子。
被伊琳娜衝殺了一回,狼群終於確定這兩個“食物”既狡猾且兇狠,無奈的放棄了。老太太喜滋滋的出去,撿回了幾具狼的屍體。
木屋中的老太太叫徳玲,附近村子的吉普賽人,平時以給過路客商算命為生。最近收稅官的大搜查,她逃進了森林避難。對闖進來的古斯塔夫和伊琳娜,她是又怕又恨。
木屋有兩間,從外邊分開。一間供獵人休息,搭了簡單的小飯桌;另一間是柴房,是獵人放雜物和木柴的地方。
古斯塔夫給他的愛馬治傷,伊琳娜四處檢查,居然在柴房發現一隻小羊。不要說,這是徳玲藏起來的。
“晚上做烤羊肉,還要蘑菇湯。”伊琳娜看著小羊,口水都流出來了。
“這是我的羊。”徳玲怯生生的說。
“這是奧地利政府的羊,俄軍有權徵用。”伊琳娜摸摸小羊的腦袋,理直氣壯的說。
“這個可是我的羊,我一個老婆子要過整個冬天,我”德玲還想說,卻看到伊琳娜從身上摸出一把槍,頓時閉嘴了。
“這裡有軍票,給你,羊我買了。”伊琳娜很自然地遞給德玲一張紙,又把槍收了回去。
“這個,有點”古斯塔夫猶豫著說。
“你有吃的,還是有錢?”伊琳娜不客氣的問。剛才她可是把行李都丟了,晚上是吃槍子,還是刀片呢。
“您要是同情心過剩,就去幫忙殺羊。”伊琳娜又補了一句。好吧,古斯塔夫不說話了。身為皇子的他,還真的不會幹這些。會幹他也不幹啊!
徳玲怨氣沖天的殺羊,做烤肉,煮蘑菇湯,不一會就把晚飯做好了。
“請您先嚐嘗。”伊琳娜“好心的”割下一塊羊肉,推給徳玲一碗湯。
徳玲也不推辭,大大方方的把東西都吃光。古斯塔夫和伊琳娜才放心,對視一眼,嘆了一口氣,都有點無奈。
白天經歷了生死,他們終於可以坐在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