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嬸子跑的更加快了。
一直奔出巷子,回頭看看沒人追出來,這才止步。摸一摸自己身上,全身的針孔還在疼痛,想起自己的菜籃子剛才丟在了朱言九家,欲待回去,想起兩個丫鬟的狠毒,卻又不敢。
想了一想,便決定回家去。她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今年十九,小兒子今年十七歲,都長的人高馬大,身強體壯。便決定將兩個兒子叫過來,給自己出氣。
當下辨明回家的去路,沿著街道往家走。走到半路上,看到一張告示,一群人圍著看,她也跟著擠進去觀看。
她不識字,也不知那告示上寫的什麼。但那告示上除了下方的字之外,還畫了一個人像,人像低著頭,只能看出小半個臉。
她看了那畫像一眼,覺得有些眼熟,“奇怪,這個人怎麼這麼像小九?”
便向旁邊一個秀才打扮的男子問:“大哥,這上面寫的什麼?”
那秀才打扮的男子望了她一眼,便道:“這是指揮使衙門貼出來的告示,說是有人偷了國師的藥方,全京城通緝追拿,有人Zhīdào這人藏在哪兒,賞銀一百兩。”
“一百兩!”他嬸子不由咂了咂舌,再次向那人像看去,越看越像朱言九。想到那一百兩銀子,橫一橫心,心想:管它是不是呢,老孃一口咬定了是他。總之就算不是,送到指揮使衙門,也要讓他脫層皮。這小賤種敢讓人打老孃,不害的他家破人亡,老孃就不是人。
當下對走到兩個守告示的兵丁跟前,客客氣氣的行了一禮,“兩位兵爺,民婦認識畫像上這男的。”
“你認識?”兩個兵丁聽了這話,也是吃了一驚。其中一個兵丁道:“仔細瞧清楚了,是不是真的認識?這是仙長要的人,要是弄錯了,連我們也要受牽累。”
朱言九他嬸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那兩個兵丁互望一眼,其中一個道:“帶他去見仙長。”
當下也不守告示了,押著朱言九他嬸子,便向西市走去。到了西市的大擂臺跟前,那兩個兵丁讓人通報一聲,說是有了偷藥賊的線索。
接著便有兵丁過去通報,少頃回來,讓那兩個兵丁帶著朱言九他嬸子上了擂臺後方的高臺。
一個兵丁伸手在他嬸子身上一推,“給仙長磕頭。”
朱言九他嬸子也不看臺上坐著的是什麼人,便深深磕下頭去。一邊磕頭一邊道:“給仙長老爺磕頭。”
為首的那道士不過二十來歲。卻長了一把鬍子,當下問道:“你說你Zhīdào偷藥賊在哪兒?可有看錯麼?”
朱言九他嬸子道:“回老爺的話,不會有錯的,小婦人認的清楚。就是那個人。”
“很好。”那道士道:“各位師弟。咱們過去看看。”當下又對剛才帶朱言九他嬸子過來的兩個兵丁道:“你們押著他。在前帶路。”
那管事的壯漢走上前來,詢問道:“仙長,這擂臺賽”
那為首道士揮了揮手。“你守著就好了,我親自帶人過去抓人。”說著又望了那管事的壯漢一眼,哼了一聲,神色不善,“我倒要看看,那人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一群飯桶,讓人從眼皮底下逃了。”
當下帶了幾個師弟,連那為首的道士一起七個人。還有兩個兵丁,押著朱言九他嬸子,由他嬸子帶路,一直向朱言九家裡走去。
不久就到了朱言九家門前,還隔著牆,他嬸子便伸手向裡一指,“就在這兒,仙長老爺,偷藥賊就住在這兒。”
那為首道士哼了一聲,冷冷的道:“過去看看。”當先帶頭,向朱言九家的院子裡走去。
朱言九還在招呼賓客,渾不知禍事臨門。
那為首道士帶人一進院門,他嬸子便指著朱言九的背影厲聲道:“仙長老爺,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偷藥賊。”
朱言九聽到他嬸子的聲音,不由一驚,回頭望了一眼,看到幾個道士,一顆心立時沉了下去,似乎被雷擊了一下,當場呆住了,臉色灰白:怎麼怎麼他們找到這兒來了?
那為首道士看到朱言九,本來還不敢十分確信,見他臉上變色,這才肯定,冷笑一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上次讓你逃了,這次看你還往哪兒逃?”
接著一揮手,冷冷的吩咐道:“給我拿回去。”
那兩個士兵答應一聲,放開朱言九他嬸子,便要上前拿人。
滿堂的賓客全都驚得呆了,看到他嬸子帶人過來拿人,不Zhīdào發生了什麼事,但見為首的是個道士,又跟著兩個兵,不用猜便Zhīdào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