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影像裡的貝拉照常在臥室裡處理起檔案來,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然而沒一會兒,她不知從哪掏出一個類似懷錶的東西,由於視角問題珍珠耳飾沒能記錄下它的完整模樣。不過裡德爾眼尖地發現它串在一條銀鏈子上,就掛在貝拉的脖子上。
——怪不得。怪不得他一直都找不到,原來她一直貼身儲存。
不出他所料,貝拉握緊它,消失在原地。
現在一切很清晰了。
儲存球裡的東西就是那個懷錶,在貝拉某天發現了它的異常後,情緒激動之下摔碎了儲存球,懷錶掉出來,她沒有再放回去,而是把它做成了門鑰匙隨身攜帶。然後開始每天固定用它去某個固定的地方,去做某件不得不做的事。
接下來他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個地方,弄清楚她做的究竟是什麼,以及,為什麼不能讓他知道。
貝拉在裡德爾門前徘徊了很久。
每當她試圖想象自己離開後的場景,就抑制不住地陷入自我掙扎。
想找到能夠陪伴他的人。可是真正考慮人選的時候,又覺得沒有人配站在他身邊,他是那麼獨一無二、無與倫比,想象任何一個人和他在一起都令她感到不能接受……
也許……是的,她承認,也許自己真正不能接受的是,他真的和另一個人共同走過往後每一個對他至關重要的命運節點或者是平淡日常的普通歲月的可能性。
一旦想到那樣的場景,胸口就像被誰狠狠地打了一拳,燃燒起陣陣悶痛。赤…裸裸地提醒她,她不為人知的私心。
她的私心。
想要和他在一起的私心。
從初遇的那句謊言開始,就變得越來越囂張,彷彿脫韁的野馬,決堤的河水,一發而不可收拾。
想陪伴他的人是自己,想他不再孤獨。
原本是多麼順理成章相互補充的兩個願望。可是當她就要消失的時候,卻成為不可並存的奢望。
曾經無數次默默祈求他的原諒,原諒自己私心的謊言;無數次……直到她已經將自己的私心視作夢想堅持。
但是現在,她已經無法繼續理所當然地自私下去了。
不能讓他的人生被孤獨和寂寞糾纏。
她不能再自私下去了。因為……她愛他。
他的痛苦,比任何困難都能擊倒她,比任何詛咒都蝕骨*。
貝拉強迫自己敲門。
“請進。”
推門進去,裡德爾正在臺燈下看書。
貝拉坐到床邊,說道:“在看什麼?”
裡德爾:“鹵素的性質。你有過了解嗎?”
貝拉:“唔……大概一年前吧。時間有點久,不過你知道的,我對化學不是很感興趣。”
裡德爾莞爾一笑:“是的,你更喜歡那些電器機械的原理。這樣也不錯,我們正好互補不是麼?”
貝拉忍不住揉揉他的頭髮:“你說得沒錯。”
閒聊完畢,她清了清喉嚨,壓抑住異樣的心情。
“你……有什麼玩得比較好的朋友嗎?”
裡德爾被她問得有些奇怪。
“比較好,是到哪種程度?你知道的,儘管我不喜歡麻瓜,但是學校裡想和我結識的人很多,我有不少朋友。”
“不……不是那種程度的朋友。我是說,要特殊的,和你的其他朋友都不同的。”貝拉知道他對“朋友”的定義,曾經的食死徒在黑魔王口中全是他忠實的“朋友”,但是她知道,這些“朋友”,永遠走不進他的內心。
裡德爾看上去有點困惑。
貝拉繼續引導他:“也許區別沒有那麼大……這樣說吧,如果非要你選擇一個人一起過生日,你比較能接受和誰一起呢?”
裡德爾有點不滿,雖然沒太搞清楚情況,但他還是強硬地堅持:“只有你!貝拉,我不能忍受和任何人過生日,只除了你!”
“噢……”貝拉眼眶有點熱,她的內心有多少動搖就有多少煎熬。裡德爾堅強鋒利的眼神散發著她越來越無法直視的光芒,貝拉情難自已地抱住他,喃喃自語:“謝謝……謝謝你……我很高興……”
裡德爾慢慢回抱住她,心裡的迷霧越來越濃。
——她今天的話,和那個真相有關嗎?
看來他必須加快進展了。直覺告訴他有什麼劇變就要發生了,而結果肯定不會是他喜歡的。
貝拉壓下湧動的情緒,繼續問道:“那麼把要求降低……如果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