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走上攬月閣三樓。
進了內室後豆豆順手把門插好。
元湘則像是渾身的筋骨被抽了一般直接倒在了床上,哪裡還有半分淑女的樣子。
過了好半天她才哼哼道:“沅兒,給姐姐倒杯茶來吃,我快渴死了。”
豆豆笑道:“元大小姐稍等片刻,茶馬上就好。”
竟這般配合?
元湘扭過頭,只見豆豆正跪坐在小几旁煮茶,一身的湖水綠衣裙溫婉雅緻,隱隱有幾分小姨母的風範。
她翻了個身杵著下巴道:“沅兒,我怎麼覺得你今日看起來不很像母親了,倒是更像小姨母一些。”
豆豆端起一杯茶走到床邊,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她們本就是一個模樣,穿豔色衣裳的時候像母親,今日做素色打扮的肯定就更像小姨母。”
元湘有些迷糊,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可她總覺得不完全是衣裳的緣故,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浪費心力,元湘坐起身來接過茶杯,她的手有些冰涼,杯子雖然微微有些燙倒也舒服。
豆豆坐到她身邊道:“現在不怕遇到人了,給我說說今日怎就這般衝動,竟先動手打人。”
元湘的確是為自己一時的衝動感到後悔,但那也是因為被禁足半個月不能出門見公孫墨的緣故。
要說打裴錦歆這件事,即使時光能重回到那一刻,她覺得自己還是沒辦法忍住。
她忿忿道:“沅兒,你不知道裴錦歆那張臭嘴有多討厭,她居然說讓我死了嫁入皇室的心,這也就罷了,本來我也不稀罕。可她竟還拿母親說事兒,說我小心像母親當年那樣竹籃子打水一場空,虧得方才母親還一個勁兒說她好話。”
顧朝曾經是準太子妃的事情豆豆毫不知情,可身為親生女兒的元湘是聽說過一些的。
不管當年母親是因為什麼事情被取消了婚約,作為女兒的她也容不得裴錦歆這樣的小輩置喙。
元湘並不覺得這些話有什麼,豆豆卻是被這個爆炸性的訊息砸懵了。
合著當年那些事兒還挺熱鬧。
她一直以來想不明白的事情彷彿有了答案。
按理說爹爹和母親也算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的一對夫妻,就算是婚前彼此沒有什麼情意,一起生活了那麼些年也不該還是一副湊合著過日子的冷淡樣子。
如果換做她是母親,嫁給父親這般優秀且連個通房侍妾都沒有的男人,做夢都會笑醒。
可她那次和自己提及與爹爹的婚事,就一句簡單的先帝御賜,顯得很是心不甘情不願。
原來裡面竟還有這許多的隱情,不但爹爹當年心有所屬,母親也是另有牽掛。
她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乾澀,嚥了咽口水道:“母親當年也喜歡過哪位皇子?”
元湘這才意識到妹妹竟然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可也沒覺得有什麼好避諱的,把她瞭解的那一部分全說了出來。
廢太子宇文昊?豆豆心裡又是一緊,看來這裡面的事情不僅僅是兒女情長那麼簡單。
元湘對這些事情可不感興趣,她把杯子往桌上一頓,拉著豆豆的手道:“沅兒,姐姐有些事情想請你幫忙。”
雖然元湘這話說得有些突兀,豆豆還是立刻就意識到了她想要說什麼。
不就是代替她去和騷包男約會麼?
她今日在皇宮裡還後悔當初救了騷包男,啥好處沒得到還惹了一身騷,合著這事兒還沒完沒了了!
豆豆酸著一張臉道:“姐,我覺得你還是早些和父親把這件事挑明,讓公孫世兄光明正大地到咱們府上拜訪,何必這樣躲躲閃閃的,何況公孫世兄和我根本都不熟。”不但不熟,那傢伙還很是嫌棄自己。
元湘道:“我約他就是想要談這件事的,你知道他那個性子有些愣,萬一哪裡做的不好讓父親不高興了豈不耽誤事兒?所以我想和他見上一面交待他幾句。”
豆豆更不好了,騷包男那廝十八九歲,脾氣性格早定型了,是姐姐隨便交待幾句就能改變的麼。
元湘見她還是不肯應下,哀婉地看著她道:“沅兒,你就幫姐姐一次好不好。”
豆豆和老夫人一樣都是嘴硬心軟,哪裡受得了她這樣的眼神,硬著頭皮道:“好了啦,就幫你這一次,可你也知道大概也聽不進去我的話,最好是認真寫一封信,到時我替你捎給他。”
元湘高興了,把豆豆纖細的小身子整個抱進懷裡:“沅兒,就知道你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