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每年生日,我都陪你一起過。”
他的語氣那麼堅定,一如此刻緊抵在小腹的那物;
他的心意那麼滾燙,也如此刻血脈賁張的那物;
黃喜伸出手,一把握住他的幸福,在他手裡不可遏抑地跳了一下。
“乖徒兒。”
莫西林被這一聲叫得一個激靈,彷彿那美剋星上遙遠的祖先念起了古老的咒語,開啟了機關。
人間大炮,一級準備。
人間大炮,二級準備。
人間大炮,發射!
【以上H結束】
黃喜鑽出被窩,一個手枕在腦後,另一個手伸到床頭櫃上拿過那包雙喜。
就著缺口敲一下,用嘴叼出那根出來半截的,放下煙盒,又去摸火機。
莫西林也探出腦袋,撥出一口氣。枕著手趴在他身邊。
“說吧,到底怎麼了?”
黃喜吸口煙,火星一明一滅。“手機沒電了。”
莫西林“哦”了一聲,取過菸灰缸擺在他胸口。
黃喜吐出一口煙。“今天去見了一個人。”
“男人。”他頓了頓。
“誰?”這一刻莫西林傾聽的專注,不遜於當年GRE聽力考試的現場。
“我媽媽的爸爸。”黃喜說著,語調平淡。一截菸灰帶著火星掉落。“他快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敬請觀賞史上最囧H。
小白乙【……連我也沒話說了。大家自便吧。】
25
Chapter24 。。。
黃喜站在視窗,看下面草地上護士推著坐輪椅的病人散步。
一個小孩子跑過去,被地上半埋的水管絆倒。
樹下站著穿住院部病人服的小個子男人,腦袋上帶著方形矯正器,好比火星來客。
下午的陽光本就帶幾分蕭索,照在醫院的草地上,更顯蒼白。
然而反射到玻璃上的光到底還是刺得他眯上了眼睛。
轉過頭,看向雙人病房靠裡那張床上躺著的人。
灰白乾枯的頭髮,雙頰深深窪陷。
眼窩也成了坑,曾經也深邃迷人吧,就像韓秦一樣。
藍白條病人服下露出的手槁如雞爪,曾經也修長靈活吧,就像韓秦一樣。
惟一還殘留這人一輩子執拗驕傲的,就是那一管始終直挺的鼻子,似乎不屈地向天控訴。
黃喜看著他,無悲無喜。
這個男人,是韓秦的父親。按理說,他得叫他一聲外公。
外公,姥爺。外婆,姥姥。
爺爺,奶奶,姑姑,舅舅。等等,等等。
所有這些表述人類親戚關係的詞,對黃喜都沒有任何意義。
他從沒有機會去使用或者感受它們。
即使爸爸,也不過是個模糊的影子,此外就存在於韓秦給他講述的記憶。
韓秦走的時候,就帶走了所有。
他以為自己再沒有什麼親人。他毫無選擇地接受了這一切。
就像那天在計程車裡,接到那個電話。
黃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院裡有一位韓相亭先生,最近因心肌梗塞入住和諧醫院。我們查過,他目前只有你一位血親,因情況危急,冒昧聯絡,如果方便的話,請速到醫院2號住院區404病房。
如果方便的話,黃喜掛電話的時候,笑了。
他怎麼能如果不方便。作為只有你一位血親的他,只能再次毫無選擇地接受這一切。
在他最需要的時候,這惟一的血親並不存在,他也真的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他甚至不清楚韓秦的故事,但是他不曾遺憾。
如果韓秦想讓他知道,他自然會知道;如果她不說,那就表明她認為黃喜不需要知道。
黃喜的手情不自禁伸到上衣口袋拿煙,然後想起病房裡不能抽,又停住了。
繼續偏頭看窗外。
韓相亭醒了,一眼就看到窗前站著的年輕男子。
個子不高,長得那麼普通,只有淡然乾淨的表情,勉強能看出韓秦的影子,其他都是隨了那個沒用又短命的男人吧。一想到這裡,他就皺起了眉頭。
即使過了這麼久,對黃曦的厭惡仍強烈地存留在身體裡。
那麼漫長的歲月裡,幾乎80%的劇情都不復記憶。可是他清晰地記得關於這個男人的每一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