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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為這幾人找工作的事。再說了;若是父母知道之前阿桂的情況;沒準會說出什麼難以招架之語?想到這裡; 阿彬只能擠出笑臉訕訕地說沒問題。只是這伍人住半年也罷。若是找不到他們如意的工作;父母不知道又會念多少經?快過年了;大多數公司都不會在年前招人。

碧茜多次從公婆那裡有切身之體會;鄉下人忌諱多;自尊心隨處都在;且容易受傷。所以;他們沒有開口主動提出;也不敢冒然請纓。一大幫子人塞滿了屋子;碧茜也開始覺得一佰多平方米的房子真如雞籠般狹小。好在快過年了;碧茜所在公司的訂單爆滿;沒有太多時間回家。

當然;幾位親戚也沒把自己當外人;在阿彬家好吃好住;等著阿彬的好訊息。時不時;阿彬還要替某位出些錢。如堂叔阿貴家的牛摔死了;家人打電話來要錢買牛;阿彬得先墊著。誰叫他沒本事為其找份錢多事少的工作;唉!或者是妹妹阿華家小孩放寒假要補習費什麼都得先出……用阿彬父母說法;就是沒關係!肉爛了都在鍋裡;一家人不用計得太清;何況阿彬兩口子賺得多;那些錢只是零頭;可以忽略不計。

零頭?碧茜可受不了!為多賺些零頭;碧茜每週要上班六天。為了多賺些零頭;每天有事沒事都懶在公司加班。每天上班和加班時間超過十二小時;回到公司宿舍;往往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就睡著了。甚至於連續加班太長、太累;還有尿床記錄。每一分錢上都浸滿了碧茜辛苦付出的血汗!人說;大城巿小巿民;自己賺得這麼辛苦;那能不計較小錢。

可是這幫人;除了白吃白住;沒事就打電話跟家人話家常;不是問過冬的莊稼有沒有施肥?就是今天有沒記得放牛、餵豬之類的瑣事。既然這麼放心不下;卻沒有一個要回去。一個月下來光長途電話費就近三仟元人民幣。碧茜看著長長的電話單;簡直受不了。於是;碧茜動用了一切關係為這幫人找工作。本來為阿華找了份學技朮的工作;但阿華覺得學技朮要動腦筋太傷神;不願意。碧茜只能再拜託人家為她安排絕對不用動腦的清潔工作。妹婿阿富也有同樣的理由不願學技朮;只能安排當保安。堂叔和表嫂安排去廚房當幫廚;為表哥阿曉爭取了一份倉管工作。

本以為這下可以萬事大吉了;可沒兩天阿華和阿富又回來了。原由是阿華認為她當清潔工要掃男廁所;而且;吃飯時是排隊打飯;而一邊開桌的管理人員卻不用;可以十人一筵吃圍桌。這些都太不公平了!還有阿富當保安要輪值上深夜班;半夜都要工作實在是太苦了!他倆強烈要求改善以上狀況。倆老聽完以上彙報那還得了?把剛回家的碧茜罵了個狗血噴頭。要知道阿華的哥哥可是大學生嘞!大學生的妹妹居然要掃廁所;還要掃男廁所?!還要排隊吃飯;這有天理嗎??!!……

碧茜耐心解釋半天;向幾個說明外資公司的規章制度;以及人事管理規則。阿華和阿富也都接受了。可倆老如四季豆似地絲毫炒不進油鹽;根本聽不進半句。阿彬媽沒聽完碧茜的說詞;早就心酸不已;鼻涕眼淚迸發。那委屈啊;比山高比海深!按媳婦的說法;那不是他們鄉下人就矮人一截?人家矮不矮她可不知道;她家怎麼可能矮?她家可是全村第一個有人考上大學的人家;第二個也是她家。那可是當地數一數二的體面;數一數二的光榮。可如今被這個可惡的媳婦糟塌得不值了。不值了!今天不給這個十惡不赦的媳婦一個下馬威;那以後的日子還能過嗎?想到這裡…阿彬媽閃進廚房拿起一把菜刀就往脖子上抹……阿彬爸在千鈞一髮之際;精準地奪下菜刀。並大聲咆哮碧茜……這駕馭;這樣的大埸面;碧茜那裡見過?早嚇得臉青嘴白;魂魄離體!不知如何是好?!連忙道歉賠不是!阿華和阿富也在旁勸慰。阿彬媽那肯罷休?座在椅子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回憶自己當年養兒糊女是多麼多麼的辛苦;多麼多麼的不容易……披星戴月;不分寒暑……如今兒子大了;有出息了;以為可以享福了;結果是夜壺。你們城裡人那裡知道我們鄉下人的辛勞?我們鄉下人養兒帶女是一顆米一粒飯地喂大;那象你們城裡人是拿錢去糧站買米買面吃?不用花力氣;小孩就長大。座在辦公室裡舒舒服服;滿月就有錢領。你們為富不仁;沒有同理心;良心都讓狗吃……拆騰快結束了。阿彬也帶著東東回來了。

碧茜本以為哭鬧埸面會再次上演;阿彬媽卻乘兒子在門口換鞋之際就快速閃進房間。阿華和阿富進了廚房吃飯。阿彬爸領著剛回家的東東去陽臺學數數……剛才的熱鬧埸面;在阿彬開門剎那間嘎然而止。尤如在看電視;不合看的戲可以馬上轉檯。碧茜這才有稍*白;原來這出戏;是唱給她一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