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有一種鐵乃萬年寒冰所化,質地鋒銳異常,用來切割玉石如切油膏。這種鐵在海底萬年,往往被珊瑚覆蓋,受其鐵質所感,附在其上的珊瑚也堅利之極。人稱珊瑚鐵,為天下奇珍。雲蒼峰將匕首遞還給程宗揚,微笑道:
一恭喜程小哥。珊瑚鐵?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思索間,武二郎一把將匕首奪了過去。那廝眯著眼瞧了半晌,腮幫的橫肉跳動著,然後把匕首扔了過來,氣哼哼道:什麼破玩意!程宗揚哈哈一笑,二爺當然識貨。那四大假還是你說的,什麼靈飛鏡、珊瑚鐵、玄秘貝……二爺當然不放在眼裡了。吳戰威在視窗盯了半天,這時轉過身來,那傢伙走了。說走就走,這閣羅還真是個急性子。但他的隨從卻沒有離開,蛇傀帶著奴隸蒐羅了碧鯪人採集來的珠寶,用箱子一一裝好,卻沒有看到黑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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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二郎與蘇荔重歸於好,兩人誰也不再提那兩名隨從的要求,並肩攜手離開竹樓。
這邊祁老四卻鬧了個大紅臉。眾人安排宿處,給祁遠和那個叫碧星的碧鯪族女子留了一個單間。那女子一聲不響地入了房,祁遠卻說什麼也不願進去。
你們當我老四是什麼人?祁遠臉紅脖子粗地說道:她救我二叩,我拿刀去換她那是報恩!這種事我能幹嗎?得了吧老四,吳戰威道:我瞧那女的白白淨淨,相貌也是上等,你可佔了大便宜了。就你祁老四的模樣,還挑三揀四?你要嫌棄,我老吳一句話,立刻讓她出了這門。祁遠說什麼也不答應,死乞白賴跟那幫漢子擠在一起,半步也不往房裡去。
謝藝輕輕撫了下衣襬,從容道:程兄,可有意到海邊散步?程宗揚看了他一會兒:半夜到海邊散步?謝兄很有雅興啊。水浪接天,潮打長礁,這樣的景色在六朝是看不到的。蛇傀帶著奴隸繼續勒索財物。可以看出,鬼王峒在這裡擁有絕對的權威。閣羅走後,蛇傀像主人一樣發號施令,碧鯪人生滿花朵的精巧竹籬被奴隸們推平,擴出大片空地,然後用毛竹搭起架子,將沒有采撈到足夠珠寶的碧鯪人吊在架上拷打。
程宗揚和謝藝默契地避開那一幕,剛好朝海邊走去。
嶽帥曾說,海中的潮汐是月亮引起的,每到滿月或者完全看不到月亮的時候,都會出現大潮。碧鯪海灣地勢奇特,兩條伸人海中的山脈形成一個圓形,海水易入難出。他處潮水升高五尺,灣內就能升至兩丈。程宗揚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心裡卻在思索謝藝找自己要說什麼。
林中傳來一聲壓低的叫聲,程宗揚與謝藝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轉身朝礁石走去。
程宗揚悻悻道:二一爺這趟來南荒,倒像是專門來配種的。謝藝淡淡道:武二是男兒本色。那祁老四呢?謝藝道:祁遠是義氣深重。選擇雖然不同,卻各有各的長處。一程宗揚笑咪咪道:那謝兄你呢?謝藝淡淡道:哦?謝兄雖然跟我們混在一起,但拔了毛的鳳凰還是鳳凰。只衣服乾乾淨淨這一條,就把我們這些粗人都比下去了。這一路對謝兄拋媚眼的花苗女子也不少,可謝兄這表現……嘖嘖,修行多年的老儈也沒你這麼裝的。謝藝忽然停下腳步,程兄,藉手一用。程宗揚警覺地退開一步,幹什麼?這傢伙不會真是個基佬吧?程宗揚小心地看了看周圍,如果謝藝突然獸性大發,自己可真沒把握能逃脫他的魔掌。
謝藝伸手拉起程宗揚的手腕,食指、中指、無名指按住他的脈門。良久,謝藝鬆開手。無論程兄練的是什麼功夫,最好都不要練了。為什麼?你剛才出手,角度和方位很準,手也很穩。這樣的天賦,如果你願意當殺手,會是一個不錯的殺手。謝藝望著程宗揚道:但你出手時過於強猛。我看到你試圖控制力量,卻猶豫了至少三次。程宗揚笑道:=坦你可看錯了。如果不殺那個偷聽的傢伙,可能死的就是我們,我根本就沒打算控制力量。是你的手在猶豫。謝藝道:你自己也許並沒有注意到,你出手時,力量的程宗揚聽不明白:你想說什麼?你的真氣並不純正,氣脈行進間陰多陽少。再練下去,有害無益。一謝藝口氣很慎重,程宗揚卻並下在意。自己剛剛吸收了兩股死氣,真氣如果純正毫無雜質才是怪事。不過這傢伙眼光可真不錯,只看自己出手就能猜出這麼多。
程宗揚道:對了謝兄,你不是說碧鯪族有一種絲,和霓龍的天絲很像,色彩七彩紛呈,在什麼地方?我是從《天繭名絲編》中讀來的,具體出自碧鯪的什麼地方,非謝某所能知。一程宗揚奇怪地看著他,謝兄以前是做什麼的?一謝藝微微一笑,你猜呢?我知道你足跟隨嶽帥,但在此之前呢?祁遠說你在軍隊待過,打的繩結都是拴馬結。謝藝點了點頭,祁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