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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我一片苦心,全然不理會我的點撥提醒一心求死。皇上是有臉面、也要臉面的人。若是衛肅連一個字服軟的話都沒有。即便無心殺他,又怎生下臺?”

“如我仍是閒雲野鶴的幕僚謀臣身份,自然無所顧忌。可現在我是奉旨審案的宰輔重臣,言語行事必須講究出師有名、堂堂正正。如今看來,皇上命我入仕在朝,授你金牌在野,或許就是皇上的高明之處了。

一你以為皇上命禮部、刑部、兵部三部尚書會同審案是為了什麼?一是為了擺足官樣排場,以示鄭重其事名正言順。其二,何嘗又沒有監視我的意味在內?三弟,我這個主審官不好做啊!”

楊致不以為然的道:“所謂當局者迷。所以我才說大哥忒厚道了一些。三部尚書也清楚他們只是充當陪襯,他們的思說來再簡單不過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廢太子素有賢良勤勉之名,在朝野上下頗有些德望。受命主審這等謀逆案本就是替皇帝做惡人的活計。本就無功可言。有功他們也不敢居功,擔心招致罵名。擔心無端引來報復。一旦有過,所有黑鍋自然由你這個主審官來背。所以,不管皇帝對你如何信任,不管你有多大能耐,這都註定是個勞神又費力、幾面不討好的差事。這一節你不早就看透了嗎?怎麼事到臨頭又畏畏尾了?橫豎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用有個屁的顧忌?”

徐文瀚搖頭道:“我並非只知明哲保身的怕事之人,三弟誤會了。如若既想保全衛肅闔族性命,又讓各方各面都無話可說。則必須想一個萬全的法子。”

楊致笑道:“此事說易不易,說難卻也不難。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何必把簡單的事想得過於複雜?凡事皆應先易後難,理事如此,審案亦然。我方才說過。你是沒有捏到衛肅的七寸痛處。衛肅腦子不笨。胸中也頗有才學,你話中是何真意,他怎會聽不出來?你說太子是受挾持,他怎麼眼睛不眨就同聲附和?他把所有罪責盡數攬下,所為何事?你以為他真拿衛氏闔族數百口性命不當回事嗎?當然是為了不惜一切代價保全太子,以伺東山再起!這就是他的七寸痛處!他慷慨激昂的一番演說,一方面的確是抒不同政見,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轉移皇帝的視線,甚至是有意想要激怒皇帝。”

“要逼他就範很簡單:先把他晾在一邊不予理睬,在提審其餘人犯的時候,均以推翻太子是受挾持這一說為宗旨,只須小心掌握其中火候就是了。嘿嘿!你想做主犯一人將黑鍋背下,是吧?我偏不讓你如願!你***不聽話,是吧?那我就擺出把太子往死裡整的架勢,直到你聽話為止!”

徐文瀚緩緩點頭道:“這一節我也想到了。非但衛肅,裴顯中我也打算將他單獨關押,待冷上一段時日再慢慢料理。”

“不!”楊致立馬不屑的反駁道:“裴顯中算是個什麼東西?居然與衛肅相提並論?就憑他也配?對這種以科考入仕的人來說,淨身成為閹宦無異於奇恥大辱。他若真是死心忠於太子。真想擔當罪名為太子開脫,大可自盡殉主以明其志,不同樣可留下忠烈之名?可他為什麼還要忍辱偷生?因為他不想死!你說他是絕境求生的小人心態,只說對了一半。他是破罐子破摔,妄圖藉此搏名自抬身價,為日後鹹魚翻身積攢資本!”

“對衛肅先採取冷處理的策略是對的,但對裴顯中那等貨色反而要天天大審特審,審他個不亦樂乎。審得他頭昏腦脹!太子為何會受人挾持弒君謀逆?碌碌無為不思進取,受奸佞之臣挾持矇蔽,皇帝的廢太子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嘛!裴顯中不是想搏名嗎?那就要對症下藥。反其道而行之往這上頭使勁!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是誰讓太子不思進取?誰是矇蔽太子的奸佞之臣?是人就知道裴顯中是太子的心腹近臣。這個黑鍋不由他來背,那還有天理嗎?”

“對呀!”徐文瀚霍然起身一拍腦門道:“在這上頭拿了裴顯中大做文章,既可為太子減輕罪責,又能為衛肅分擔罪名!”

旋即又坐下皺眉道:“但太子才智平庸到是真的,平常唯恐觸怒皇上被人取而代之,是以一直如履薄冰謹慎自處,鮮有失德不檢的劣跡。想要坐實裘顯中矇蔽太子的奸佞罪名,怕是不易!”

楊致哈哈大笑道:“虧你還自詡精通屠龍道、帝王術!難道你忘了。有句話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有個詞叫無中生有?什麼盅惑太子沉迷聲色、欺男霸女,什麼慫恿太子不安本分、蠢蠢欲動,還不是任你捏造?想要像模像樣的找齊人證、物證也容易得緊:許以重賞找八以為證,然後施以重刑將其滅口。皇帝為何會預設太子是贊執竹的說法?這個。話題你我已然討論多次。就不用我再羅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