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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安置,院裡日日飄出誘人地香氣,東京六大名樓的名廚出入此間,川流不息,弄得我們整日飢腸轆轆的……我就說吶,新來的該不會是個廚子吧,沒想到前幾日看見蘇門學士出入,一打聽才知道,學兄原也是蘇門子弟——大才啊,蘇學士看中地人,能簡單的了嘛……學兄在上,受小弟一拜。”

趙興謙虛幾句。這時,庭院裡歌聲已經停止,女眷們都回避了。燈海里重新冒出了秦觀與陳師道、李。鄒子安鄒助教望著滿院燈火,解釋自己拜訪的動機:“原來如此……唐突了!我等原本該在明日白日拜訪,但看到大官人這裡一片通亮,疑為失火,故叩門求見——冒昧冒昧,望大官人勿責怪。”

鄒蘊是位房東,他老爹為他掙下了一片院落,如今他靠出租院落為生,也就是現代所稱的“包租公”。麻述是位老秀才,屢試不第。此人祖上當過小官,在內城有一片宅子。他靠出租內城宅院給官員生活,自己帶著家眷住在外城,期望能透過苦讀詩書,恢復祖上榮光。

汴梁城像麻秀才這樣“一心求上進”地還不多,因為這個地方謀生太容易了,安逸的生活,讓他們大多數失去了上進心,只顧享受這一片繁華。

麻秀才最熱心功名,所以他年紀雖大,卻將有貢士頭銜的趙興視為學兄。看著他微白的鬢髮,趙興倒有點不好意思,他謙虛幾句,領著這些人來到燈海,與秦觀等人見面。

聽了秦觀與陳師道這幾位才子大名,不會詩文的人也要跳出來縐幾句,以顯得自己不是俗人。麻秀才先是珍重問安,而後訕訕詢問秦觀的佳句,秦觀人來瘋,手裡提著燈,瀟灑地在院中走來走去,正需要別人欣賞,馬上邀請麻秀才同賞燈海……

幾名渾身冒酸水的人碰在一起,就想磁鐵陰陽兩極自動吸引一樣,立刻騷性大發,要冒幾句酸水。他們或者做苦思態,或者晃著腦袋,不停的吟誦……啊,趙興這裡有酒有菜,寫作環境京城無二,讓這些騷人樂不思歸。

假使不騷,為了多停留會兒,多吃點美食,也要裝騷。

陪他們轉了片刻,趙興又見那位汴梁城僱來的門子,站在遠處衝他頻使眼色。他懊惱的問:“又怎麼了?”

“大郎,門口來了幾位訪客——小地認出來了,其中兩位是相國寺的私場子(相撲手),他們抬了一個人,非要求見大人。說是大人不見,今晚他們就不走了。”

趙興眼珠都沒有轉,立刻反問:“要求見面還要使出脅迫手段……今晚,幾位少爺中誰出去了?”

宋代不稱“少爺”,這個稱呼是趙興帶來的。門子顯然知道趙興說地是什麼,他馬上回答:“是旺舍人(程旺)。小舍人帶著一隊人出去,有大半個時辰了。”

“喚夏舍人來,告訴他趕快把程旺召回來……去問問陳公子,看看他醒了沒有,能不能見客?”趙興順勢也把“少爺”一詞換成“舍人”。

門子聞令退下,他晃了晃腦袋,邊走邊低聲嘟囔:“奇了,迪功大人怎還沒見門口是誰,就開始佈置接客了。”

陳公川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他戀姦情熱,與宜娘膩在一起不願意出來見人而已。身為越南貴族的他,能獲得宋歌伎的親睞,令他熏熏然陶陶然忘乎所以。聽趙興地召喚,他一溜小跑地竄出,恰好望見遇趴視窗向裡張望的妹妹,他匆匆打招呼:“妹子,怎不進去?別擔心,哥哥好著呢,等等,興哥喚我,我回頭與你聊,屋裡地宜娘還請你照顧一下。”

陳公川竄了幾步,見到那一片燈海,立馬指揮不動腿,他走向秦觀準備一起發騷。早知他脾氣迎上來的趙興一把撈住,指了指大門:“走,門口有你想見的人。”

趙興並沒有接觸過相撲手——除了李應。這時候幾個相撲手求見,一定是為卜慶而來——因為李應的婆娘已經得了撫卹,拿那筆錢跟一個漢子回鄉下去了。所以只能是卜慶。

趙興沒有驚動燈海里尋章做句的人,他悄悄退出,暗地召集幾名學生,提著杖刀走出府門,陳公川則讓幾個學生攙著,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陪趙興出迎。

門口處,一見趙興出迎,一名光著膀子的漢子立刻從擔架上跳起來,跪倒在地,兩手高擎著一根荊條,垂首不語。

趙興也不說話,他舉著刀,沉默的掃視著站在門口的這群人。一點數,居然有十一位之多。

趙興不說話,不等於別人不說話,迎面幾個人一見趙興出迎的場面,其中一人仰天打了個哈哈,上前一步說:“大官人真是個聰明人,一聽我們來訪就知道究竟。來來來,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