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像——洲際導彈。用這種麵包款待客人的人可真慷慨,然後串烤羊肉端上來了,想不到這裡也吃這種中亞細亞式的食品。然後薄皮大餡的包子端上來了,所有這些,都很合我們中國人的口味。
蘇麗珂(3)
然後來了鄉村樂隊,然後唱成一片,舞成一片。然後唱起了《 蘇麗珂 》。葡萄酒廠的鄉村樂隊的歌手渾厚純樸,臉曬得黑黑的,完全是一副體力勞動者的勁兒,唱起歌兒來脖子上的筋都漲出來了。他不像那位一直陪同我們活動的金嗓子的記者唱得那樣溫柔,他唱得遼闊、響亮、熱烈。四部都有人唱,後兩部全是低音伴唱,更顯得情動天地。
主人的招待是豐盛的,大家的祝酒是真誠的,吃喝歌舞都令人盡興。可惜的是一連三天,幾乎沒有別的活動,除了宴請還是宴請,這種待客方式似乎太不“現代化”了。祝酒詞也前後重複,給人以窘迫與單調之感。尤其是腸胃,滿足了以後再超過一毫克便是負擔,正如真理向前再走一步就會變成謬誤一樣。
但是《 蘇麗珂 》常唱常新,青春永駐。在杯盤狼藉、酒滿腸足之際,《 蘇麗珂 》抵制著喧囂、客套,抵制著或有的虛與委蛇和吃得過飽、喝得過量的人難免的俗態,她給我以真摯幽美清麗的慰安。聽著《 蘇麗珂 》,好像燥熱之中沐浴于山泉,好像烈日之下避陰於樹底,好像勞頓之後枕著自己的胳臂小憩於青青的草地,好像煩亂之中被一隻溫柔的聖潔的素手所撫摸……我真感謝你,蘇麗珂,你是我的喬治亞之行的真正的守護神,忠實的伴侶!
誰知道“蘇麗珂”一詞是什麼意思呢?如果與中文譯文相對照,它應該是“愛”、“愛人”的意思吧?但我寧願想象她是一個姑娘的名字,就像劉三姐、蘭花花、阿拉木罕、森吉德瑪。
夜鶯一面動人地歌唱,
一面低下頭思量,
好像是在溫柔地回答:
你猜對了,那就是我。
親愛的蘇麗珂,我猜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