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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一陣感動,眼眶都要紅了。

“其實回去也沒用了,只剩院長一個人我認得,其餘我都不記得了。”

司徒陽覺得能開口對他說這話的徐向言應該是好的差不多了。

“但是回去看看也好,我也沒地方去了。”

司徒陽後來跟徐向言說起過,認識徐向言到那天為止,他覺得那可以劃分為第一個階段的終點,也是第二個階段的□□。

徐向言問他第一個階段是什麼階段,司徒陽說,我明白了你一直拿不冷不熱的樣子對別人的原因。徐向言朝他白眼,說那是你開始瞭解我了。司徒陽才點頭,說,噢,對,我老說不清。

司徒陽上車前又去了趟小賣部,買了一大袋零食,都是甜的。

兩個人位置在最後一排前面的雙人座,司徒陽把兩個人的一個大行李包往行李架上一扔,回頭看了眼,這時道上已經被形形□□的箱子和大包裹塞滿了。這樣躲在位置上一埋頭,做什麼人家都看不見,簡直比老火車還窄。車下頭塞滿了東西,車裡面也塞滿了東西,司徒陽這時候才感嘆國慶和春節的客流量都有得一拼。

司徒陽坐在外頭,把零食袋子放自己腿上,翻出一大塊德芙巧克力,遞給徐向言:“剛才面也沒吃幾口,吃個巧克力吧。”

徐向言接過,沒有撕包裝。

汽車發動了。

司徒陽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外婆也是個冷冷的人。鄰居老說我外婆,尤其是那些個大舌頭老姑娘,說我外婆跟個啞巴似的,我外公聽到就會說,你嘰嘰喳喳誰能喜歡你了。我媽過世了以後,我外婆就不愛說話了。但我會見外婆擇菜的時候,對著外公嘮。

“我大概最近才意識到那是怎樣一種心情。自己心裡有一個冷冰冰的角落,不想讓人看見,所以讓自己披上帶刺的衣服,不讓人接近。”司徒陽是想說我遇見你才意識到那是怎樣一種心情,卻又沒表達清楚,繼而說,“但是我外婆有我外公疼。”

司徒陽說完越發覺得自己嘴笨,詞句均不達意。

然後他聽見了塑膠窸窣的聲音。

徐向言撕開了那塊巧克力的包裝,掰了一塊吃。

一直到徐向言吃完那塊巧克力,司徒陽沒能再憋出一句話來。

徐向言一直望著窗外頭。

大片大片的田野,空曠的路,湛藍的天,一切都是最初的樣子。

很多事物從沒有改變,就像離開的人從沒有離開過這裡,原地等待,朝夕未變。

兩個人下車之後快要傍晚。

徐向言說自己記不清路在哪裡,還得去問人。

司徒陽想,今早徐向言情緒不穩定的時候,自己說要陪他回來,這個決定是對的。

“我們去找個地方先住下來,然後去附近問清路,明早再出發。”司徒陽這話裡帶上了一種已經決定好的口氣,他說完後覺得這是職業習慣,說話總是命令。徐向言點了頭,沒有其他反應。他也就鬆了口氣。

菱湖是個小地方,在水鄉一角,和那些城市分離,過著自己的生活。

有過被迫的工業汙染,現今卻像是被世界遺忘了,安分的舔舐自己的傷口,養育那些淳樸的人與物。

司徒陽張望,車站不遠就有幾個小賓館。

隨便進去一個,司徒陽被告知只有大床房。

“倆大男人就擠擠唄,我們這兒標間少,訂完了。”前臺對著這兩個英俊的男人,笑容裡像是要開出朵花來。

“沒事。”徐向言吭了聲,司徒陽就辦完入住手續和他上了樓。

小賓館不髒也不乾淨。

但對當兵的來說哪裡也都一樣。

司徒陽把東西放好了,陪著徐向言坐在床邊上。

“今兒這麼一來你就折騰明白了,我經不起事。”徐向言這話說的很突兀,語速卻很慢。

司徒陽點頭:“我明白了,又怎樣了?”他把聲音壓得很低。

“你還喜歡我麼。”

司徒陽剛把行李收拾完,抹著鼻子上的汗:“喜歡。”

徐向言沒聲了。

司徒陽問他:“我還挺納悶的,你會看上我。我還覺得,也許是你們讀書人覺得好玩,你才想試試看。”

“試什麼?”

“兩個男人。”

徐向言又不說了。

“你對著我冷的話,有能對著說心裡話的人嗎。”

徐向言垂眸,卻還是不吭氣。

司徒陽把他手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