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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怎麼出力,這落井下石的時候,卻是一個比一個精神。”

樓心月淡淡道:“死就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琴言道:“閣主所要的令牌還沒送到,我怎麼能死?死了不要緊,要是讓閣主誤會我私藏令牌逃走,那可就冤枉得很了。”

樓心月仍然淡淡道:“性命都沒有了,哪裡還能管得到誤解不誤解。我看這上有上弦月,下有下弦月,你再在乎閣主也沒什麼用的。”

琴言嘆了口氣,道:“我哪裡有資格在乎閣主呢?只要能每天彈琴給閣主聽,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樓心月搖頭道:“荒謬,荒謬。”

琴言笑道:“就算不考慮令牌的事,你那煉出柄空前絕後,舉世無雙的寶劍的願望還沒實現,你能安心去死嗎?”

樓心月身子一震,道:“不能。你也不許死。”

琴言笑道:“我還要彈琴給閣主聽,怎麼會去死?但是我們除了等死外,好像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樓心月一指,道:“還有她呢。”

吉娜茫然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

琴言也道:“她一個小姑娘,人情世故不懂,武功也時有時無的,能做得了什麼?”

樓心月道:“這個世上有些招數,也不需多高明的武功,就能施展得像模像樣。我雖然不屑於用,但要點撥一下她,那就足夠送我們到浙江去的了。”說著,叫過吉娜,耳語幾句,聽得吉娜連連點頭,躍躍欲試。

過了半個時辰,吉娜興沖沖地拖了一條小船過來,上面槳楫完好,還插著“山東鐵劍門”的一面大旗。她不會劃,只好在水裡拖著走。好在她在鹿頭江中練出來的水性的確非同小可,那船被她拖得飛快。

樓心月道:“沒有人發現吧?”

吉娜興高采烈地道:“都打暈了!”

琴言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們兩個,道:“你這不是教壞了她?”

樓心月將旗折了,扔在水裡,冷冷道:“性命都快沒了,哪裡還講什麼好壞?等回到閣中,再告訴她不能這樣,她就又會學好的。”

琴言想了想,道:“還是不能這樣……”

樓心月臉一沉,截口道:“快上來吧!一會兒武林正道的人追了來,那可是大沒有面子的事情。”

是啊,一會兒讓人家逮住了,堂堂華音閣兩大月妃,淪落為偷船的小賊,那可實在是難堪至極。琴言猶豫了一會兒,終於也跨進了小船。樓心月指點吉娜怎麼用槳,吉娜初度學划船,興致高得不行,全神貫注地學習,一會兒就劃得似模似樣的了。

樓心月又教她換力運氣的法門,到後來實在沒有教的了,就教唆吉娜跟兩邊的船隻比賽。吉娜大為興奮,將船劃得猶如水上流星,飛般地越過了江面上的一條條大小船隻。每越過一條,她就按照樓心月的教導,放下船槳,將兩手拉住下眼皮,對那船做一個大大的鬼臉,宣佈自己的勝利。樓心月又告訴她,等超過了一千條船,就是吉娜勝利了。吉娜自然言聽計從,一股勁兒地向著這個偉大的目標奮進,小舟也就離洞庭越來越遠。

不知為何,那楊逸之也沒有派人追來,樓心月心中戒備也就漸漸放下,卻又不免有些疑惑。至於那武林大會最後開得怎樣,想出了什麼對付華音閣的法子,她想也不願去想。

一路風景日見清雅,船也就沿著長江以下,過鄱陽湖、龍感湖、黃湖、泊湖、武昌湖,進入了安徽境內。遙看過了九華山,朝過了霸王祠,也就離江蘇不遠了。

長江越走越寬闊,水勢也就越緩和。四月天氣,春風淡淡,春日和煦。遠近點點白帆襯在碧波洪流之上,就如同只只白鸚鵡停在一塊琉璃之上,又隨著這琉璃的暈光緩緩流動,望之讓人目悅神怡。

夾岸都是些稻粟稷米之田,綠樹掩映之下時有紅簷粉牆露出,遠遠望去,風光如畫,也就更能增添些遊吟的情致。吉娜看著這山儂水軟,自然很是高興,也就忘了背井離鄉之苦。

樓心月與琴言的傷勢漸漸好轉,不再用吉娜划船。日常無事,三人指指點點,談論些山川人物,風景舊史,倒也逍遙自在。只是吉娜的腦袋中從來都覺得記東西極為費勁,樓心月跟琴言說的話,她轉瞬就忘了,只有船劃得越來越好。

這兩個說話怪怪的姐姐,到底要帶她去什麼地方?

那裡又有些什麼人?

她們口中那個閣主到底什麼樣子?

他真的如此神通廣大,能幫自己完成心願嗎?

吉娜小小的心中,也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