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月夫人不在,我們三將不敢輕易做主,眼下這個樣子……杉兒姑娘如何看?”
“我只是一個卑微婢女,怎敢逾越身份。”杉兒只是輕輕笑了笑,“夫人不在,杉兒自當遵從公子的意思。”
“這……”瀟沭辰為難的看向歆兒,這孩童雖機敏,但到底也只是個八歲頑童,瀟沭辰拿不定主意。
歆兒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雙眸饒有趣味的看著遠處飄揚的紫旗。
忽然聽得一聲厲鳴!——聲音嘹亮,尖利破耳。船隊上計程車兵們紛紛仰頭觀望——
九霄正於上空盤旋飛翔!
杉兒與歆兒同時一驚,喜笑開顏。
“夫人回來了!”
“娘回來了!”
遠處有船駛來,羽白帆,鷹櫞底,尾魚船身是北岑船隻的特色。
半環狀的船隊圍聚上來,將北岑木帆圍在中心——
沽月汐從船艙裡走出來,臉上帶著少許倦意。
“架梯!恭迎夫人!——”瀟沭辰高聲呵道!
營帳內,林逸之低頭看著地圖。
趙旬走進來,“陛下。”
“什麼事?”林逸之仍舊沒有抬頭。
“西婪的軍隊要求靠岸。”
“不是已經回絕過嗎。”林逸之有些不悅的直起身子,視線暫時終於從地圖上移開,他看向趙旬,“去告訴那位瀟沭辰將軍,請他們另尋別處,丘昃是華葛地界。”
“可是……”趙旬並不離去。“……瀟沭辰說他們的統領要見陛下您,……說要詳談此事。”
“哦?”林逸之眉毛微挑,“怎麼,他們那位神秘的主人終於要顯身了?——有意思。”
林逸之放下手中的地圖,轉過身來,“他們有說怎麼會面嗎?”
趙旬低著身子,恭敬回道:“他們說等候陛下的傳召。”
“真有趣……”林逸之嘴角勾起笑意,“你現在速去接迎。”
“屬下遵命。”趙旬退出營帳。
沽月汐自從回來後便沒有多說一句話,她低沉著眉眼,心事重重。歆兒在一旁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喚她:“娘……”
沽月汐低頭淡淡看他一眼,眸子又轉向海岸處,繼續望著焦急策馬而來的趙旬——趙旬身後跟著若干個士兵,他們在岸邊下馬。
歆兒隱隱察覺到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下岸的橋已架好,瀟沭辰、瀟沭延、瀟沭潛站在一旁,士兵們皆列好了陣勢,在岸邊列作兩排。沽月汐將要下船。
“夫人!……”蔚小海與蔚小雨跟上前,有些擔憂。
沽月汐揮手製止住他們,“按照常理,我去面見華葛君王,攜同武將是忤逆之罪,你們就此等候,不可胡來。”
蔚小海與蔚小雨無奈停下步子,兩人望向杉兒,眼裡的資訊無非是希望杉兒能勸阻沽月汐。杉兒心裡生生髮痛,她心裡自然是清楚,讓沽月汐單獨去見那個人,簡直就等同於撕扯她的血肉傷疤!
“夫人。”杉兒幾步上前,一手拉起歆兒的胳膊,“夫人,公子想陪您一起去。”
歆兒愕然,看向杉兒。
沽月汐轉過身來,“杉兒,你怎麼也與小海小雨一起胡鬧起來了……”
“公子年幼,見不著夫人的話又該哭了,是吧,公子?”杉兒問歆兒,一臉的笑顯得異常溫柔。
歆兒看了她一會,小腦袋立刻轉向沽月汐,臉上堆起悲慼神色,“娘……您又要丟下孩兒了嗎?……嗚……”
沽月汐皺起眉來,她真是被嚇到了——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噁心了……
瀟沭延卻走過來,“夫人就將小公子帶上吧,公子年幼,相信華葛君主不會為難夫人。”
沽月汐想了想,微微笑起來,“延將軍想得周全,相信華葛君主不會為了區區營地而落得欺凌女幼的醜名。”
“我等——恭送夫人。”瀟沭延低下身。
眾人見狀,皆低身行禮。
沽月汐一衣白紗,輕舞靈動而越發顯出高潔之氣,脂粉未施,絕塵妖嬈越發顯出倚天之尊。神閒淺笑,沽月汐伸出一隻手來,“歆兒,來——”
歆兒頓時明白了一句話:為何總說女人如花。
這一片蒼茫的灰黃色,這一片的躁動的深藍色,中間婷婷立著一個純白的影子,像一朵突兀而生的芙蓉花,純淨美好得叫人不忍多看一眼……就怕這雙眼,會使她沾染上塵埃。
她早已撼動西婪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