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他的祈禱引向他所期望的接受者。
活著就要吸菸(7)
菸斗之夢約公元700年起,阿迪納和霍普韋爾文化進入了衰退期,這一時期被稱為密西西比時期。密西西比時期的人仍然吸菸,並繼續將菸斗埋在墳墩中,但設計上的衰退已經開始顯現了。菸斗變得不可思議地巨大 —— 太笨重了而無法讓個人使用。菸斗在“冥思團體”(meditation group)中由集體一起使用,而不是用來安慰單獨的某個人。通常刻在菸斗缽上的是人物的形象,正如密西西比人始終在努力和他們的祖先以及過去的輝煌進行交流。1731年,法國人摧毀了這個部族最後的殘餘,他們的歷史也隨之結束了。
與之相比,北美平原的一些部落在白人到達後存在了較長的一段時間。在一個完整一些的記錄裡,還保留有關於這些部落使用菸草的習慣的記載。儘管沒有文化,但他們的口頭傳說被一些白人殖民者寫入了編年史。這些殖民者本身也是吸菸者,所以他們特別同情那些關注菸草的人。因而,記錄中不僅記載了早期北美人的吸菸方式,而且記載了他們吸菸的原因。其中很多理由都與南美和中美人吸菸的理由不謀而合。很清楚,這些現存的吸菸的理由已經伴隨著菸草一路向北方延伸。這其中包括人們所熟知的菸草作為藥物的功能,儘管它可以治療的疾病數量有了減少。但是,它仍然被用來減輕牙疼,治療毒蛇咬傷,還被推薦用來清潔肺部。
菸草融入到了北美洲各種各樣的文化中,這可以追溯到他們創造的神話故事,在其中菸草常常作為一種神聖而又珍貴的禮物。一些神話把菸草或者其靈魂描述成一位天上的美麗少女。後來,這種賦予菸草女性特徵的做法還被白人拿來幫助解釋之所以喜愛菸草的理由。菸草還積累了一些新的宗教儀式方面的功能,反映出了它在相對缺醫少藥的北美洲的重要性。在很多部落中,人們決不僅僅只為了吸菸而吸菸,他們吸菸總有一定的目的,成為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或者成為了部落習俗規定的一種慣例。每當人們需要就家庭、部落或者部落之間的關係作出重大決定的時候,勇士們就會被召集起來舉行會議。當討論事情時,人們會傳遞一支菸鬥。透過這種方式,菸斗發揮了和英國國會中發言人權杖類似的作用 —— 它是一個儀式的道具,一種將爭吵轉變為辯論的手段。
菸斗成為了美洲本土文化遺產中重要的一部分。人們投入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製造和裝飾菸斗。在平原部落中,菸斗往往是惟一一種不是維持生計所必需的物品——惟一的非生活用品。這些平原部落製造菸斗的熱情不亞於任何文藝復興時期的工匠製造聖盃的熱情。菸斗缽上精緻的雕刻顯示了宗教禮節和吸菸用品所具有的莊嚴和敬重。在許多不同的散居部落裡,流傳著這樣一個讓人吃驚的關於菸斗缽的石頭起源的傳說:在美洲中心的某個地方,有一個特殊的菸斗礦,在那裡有一個人們共同的神靈為每一個人提供菸斗,而且在那裡所有部落間的衝突都必須被消除。人們對於這個虛構的菸斗礦有著深深的禁忌,以至於直到1840年才有第一個白人能夠看它一眼。
有時候,一些部落會使用自然的而不是人工的方法來製造菸斗。例如,在加利福尼亞北部地區的克拉馬斯(Klamath),吸菸是一種“祭儀”(cult),趕時髦的卡洛克(Karok)印第安人發明了一種有益於生態的製造菸斗的方法。他們利用鮭魚象鼻蟲,一種能夠腐蝕其主要食物的寄生蟲,透過它們的幫助把箭木做成菸斗杆。箭木具有多孔質的木髓,先把它用鮭魚油浸透,然後從一端放入一隻象鼻蟲,它會邊吃邊走,一直到另一端,因為美味的魚油向來是它們的美味佳餚。這樣就有了一根與石質的菸斗缽相連的中空管。與這種複雜的利用昆蟲的方法不同,居住在聖達菲一帶的普韋布洛(Pueblo)印第安人使用磚土燒製成的陶製菸斗吸菸,這種土就是他們蓋房子用的黏土。
在印第安社會中菸斗本身就具有一些重要的公共角色:“關於菸斗的神話和菸草本身一樣豐富。不僅菸草這種植物,就連吸菸用的工具也有很正式的作用。菸斗被用來封緘誓言、宣佈開戰以及提供安全通行的權力。主要居住在俄克拉荷馬(Okalahoma)的奧馬哈(Omaha)印第安人擁有一對戰爭菸斗和一對和平菸斗。前一對很普通,而後一對用羽毛和發簇進行了華美的裝飾,這樣做是很重要的,由此任何一個部落的和平菸斗都可以很容易地被其他部落認出,就好像旗幟或者封建貴族的盾徽一樣……菸斗常常用作信使往來於各個衝突地區的安全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