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又萬萬不能相信自己相處九年的老婆會揹著我偷人,所以我只能假裝一無所覺。
“司徒宛,我曹執素來對你言聽計從,百般寵愛,到底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
司徒宛低頭答道:“你待我和胤兒都很好,是我對不起你。”
曹執道:“難得你還知道對不起我,這小子賊眉鼠目有哪點好,你居然捨棄廉恥與他私情火熱,你還要臉不要?”
孫奇武冷喝道:“曹執,你說話嘴裡放乾淨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曹執此刻已知孫奇武和司徒宛皆乃天都派的弟子,自己勢單力薄遠非對手。然而恥辱與憤怒兩相煎熬之下,他豈肯低頭,昂然道:“怎麼,你們做得曹某就罵不得?老子偏要說,司徒宛你這個不知羞恥的賤——”
他後頭的話尚未出口,一股勁風湧到,壓得胸口窒息難耐,原來孫奇武按捺不住,揮掌拍向曹執,口中低喝道:“我殺了你!”
司徒宛叫道:“不要!”凌空打出一道掌風,兩股掌力“砰”的相撞,在石洞中爆發出沉悶的轟鳴,罡風激盪消散,震得曹執立足不穩,趔趄退到石壁。
孫奇武收掌愕然道:“妹子,此人留不得,你為何不讓我殺他?”
曹執也叫道:“賤人,老子不需你假惺惺的來救,有種你們便殺了我!”
三個人各有顧忌,說話的聲音都盡力壓低,是以看似動靜頗大,實際上卻並未驚動其他人。
司徒宛幽幽一嘆,低聲道:“實話告訴你吧,我與孫二都是天都派門下弟子,當年下嫁曹府也並非自願,乃是遵從師門旨意,不得已而為之。”
曹執呆如木雞,彷彿失去了全身的力量,頹然倚靠石壁,喃喃道:“我不相信,你在騙我!天都派是正道名門,豈會做出這種事來?”忽然精神一震,道:“是不是因為我常年在外行鏢,無意冷落了你,你才和孫二——”
孫奇武冷笑道:“放屁!我和司徒師妹自幼青梅竹馬,兩情相悅。若非天都派棒打鴛鴦,選定她臥底曹府,打探破日大光明弓的下落,哪裡輪得到你這隻癩蛤蟆?”
他既投身金牛宮,對天都派已無顧忌,以往積壓的怨憤也油然爆發,繼續罵道:“什麼名門正道,為了一把破弓,竟硬生生拆散了老子和師妹的大好姻緣,把她像個丫頭似的賣入曹府,我操他天都派的祖宗十八輩!”
司徒宛哀聲道:“二哥,你別罵了。師父他老人家對咱們總有養育再造之恩,況且嫁入曹府前,也曾徵詢過小妹的意見,是我為報師恩才主動答應的。”
孫奇武嘿嘿道:“那也叫徵詢你的意見?你當時若不答應能過關麼?”他越說越氣,狠狠一拍石壁,道:“這些年來你我過的都是什麼日子,每回我想著你強顏歡笑對著曹執那個混蛋,心裡就像針扎似的一樣疼痛,恨不能把他剁成肉泥!”
曹執哈哈笑道:“報應,報應!你們這對狗男女自作自受,怪得了誰?”
孫奇武怒道:“姓曹的,你得意什麼?不知不覺做了九年冤大頭不說,還替人家養兒子。我換作是你,早一頭撞死,趁早投胎。”
曹執宛如被人猛地卡住脖子,笑聲戛然而止,怒嘶道:“你胡說,胤兒是我的兒子,胤兒是我的兒子!”他連著重複兩次,仍無法掩飾住話音裡的驚恐。
孫奇武大感暢快,冷冷道:“你的兒子?哈哈哈,別做夢了!我師妹和你同床異夢,焉能為你這混蛋生兒子?
“說起來孫某該當好好謝你才對,多虧你替我把胤兒撫育長大,整日當作寶貝捧在手裡,便宜了我這做親老子的——”
司徒宛叫道:“孫奇武,你別再說了!胤兒的事,何苦告訴他?”
孫奇武哼道:“我為什麼不說,他剛才躲在外頭,多半也已聽到了一些。這個秘密老子悶在心裡八年多,今天能當著這個龜孫子的面說出來,實在是痛快得很!”
曹執哀求般地望向司徒宛,臉上血色退盡,嘴唇不住顫動。他委實想不到,和自己結髮多年、寵愛有加的妻子,居然會做出這等男人最不能容忍的醜事,而令他引以為豪的寶貝兒子,居然是人家的。
他驀然躍起身形,吼叫道:“我殺了你們這對姦夫淫婦!”衝著孫奇武合身撲來。
饒是孫奇武修為遠高過曹執,也被他猙獰瘋狂的模樣嚇得一驚,不由自主往側旁閃躲,袖口教曹執的右手“呲啦——”扯下半截,孫奇武惱羞成怒喝斥道:“姓曹的,想死老子成全你!”
曹執悲嘯道:“我早就不想活了,咱們今日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