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學你?”
“你說呢?”花蝶衣忽然對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起了逗弄之心。
三兔見他不回答,不高興地鼓了鼓嘴。
一股香甜隨風傳入鼻管,她忽然上前一步,小狗似的在花蝶衣身上嗅來嗅去,衝著他一伸小手!
“幹嗎?”花蝶衣驚訝地問。
“蜜桃糖,給我!”三兔毫不客氣地說。
花蝶衣微怔,頓了頓,果然從袖口裡摸出一粒蜜桃糖,放進她手裡:
“鼻子真靈啊!”
三兔剝了糖紙,將糖塊塞進嘴裡,開心地眯起眼睛。
花蝶衣覺得她吃東西時像只自我陶醉的小貓咪,十分有趣,不由伸手戳戳她的包子頭,問:
“剛才是你把珍月公主的裙子割破的?”
“我娘說了,亂碰我的怪叔叔都是壞蛋!”三兔躲開他的手,轉身道,“我要回去了!”
“你的輕功是你父皇教你的吧,你父皇的輕功可是本王教的喲。”花蝶衣慢悠悠地與她同行,懶洋洋說。
三兔疑惑地望著他。
“你若拜我為師,我教你有趣的。”花蝶衣誘拐小孩的大灰狼似的,笑眯眯說。
三兔愣了愣,忽然警惕地後退半步,正義凜然地道:
“我娘說了,天上不下餡餅,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我要回去了!”說罷,一溜煙地跑走了。
花蝶衣愣了半天,噗地笑了。
真是個大膽的小丫頭,小小年紀如此重的戒心。這樣直白拒絕他的人,她還是頭一個!
果然是狼娘無犬女啊!
正文 第四十三章 蓄意挑撥
珍月公主瘋跑出去,不一會兒就迷路了。
貼身侍女彩雲也不認得路,一邊安慰她一邊著急,還是雲薔緊隨其後,叫了一個小太監給她們領路,彩雲才扶著痛哭流涕的珍月公主出宮,回華陽宮去了。
雲薔一直將她們送出宮門,才轉身返回麟德殿。剛走到漢白玉臺基的拐角處,迎面一個黑色人影閃過來。她微怔,及時剎住腳。
燕冠人也嚇了一跳,抬頭望向她,溫雅一笑:
“原來是雲姑娘。”
雲薔半垂著頭,一聲不吭地屈了屈膝,退到牆根,斂眸屏息,請他先過。
這姑娘擁有了一張上好的棺材臉,燕冠人哭笑不得地在心中寫下這樣的評論。
“又不是初次相見,雲姑娘不必拘束。”他溫和地笑道,頓了頓,問,“珍月公主她……”
“公主已經回華陽宮了。”雲薔簡短淡漠地回答。
“是嗎?”對著這樣一張冷臉,即使是脾氣再好的人,那笑容也掛不住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停頓了一下,輕輕一笑,“雲姑娘,你這樣年輕貌美,為何不多笑一笑,總冷著一張臉不覺得難受嗎?”
“謹親王您操心太多了。皇后娘娘還在等著奴才回去伺候,請您快點透過,奴才也好快些回麟德殿去。”雲薔用“一馬平川”的語調催促道。
燕冠人啼笑皆非,往前邁出一步,錯過她面前。風度翩翩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眯眯說:
“既然雲姑娘這麼急。雲姑娘請!”
反正他已經過去了,雲薔也不理會他語氣裡的調侃,再次屈了屈膝,低著頭往回走。
燕冠人望著她高瘦的背影在清冷的月光下就像一根俏竹竿,頓了頓,忽然戲弄之心起,笑吟吟問:
“對了,雲姑娘。本王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可許了人家?你這樣的性子,可不討人喜歡。”
雲薔的腳步停了停,回過頭,淡淡掃了他一眼,平聲回答:
“謹親王那麼喜歡操心宮女的婚事,真是燕國宮女之福。不過奴才是晉國宮女,就不勞煩王爺您操心了。”說罷,又微微萬福,轉身就走。
燕冠人被搶白一頓。愕然,呆了一呆。噗地笑了。
原來棺材臉還是個帶刺兒的玫瑰花啊!
雲薔回到麟德殿,裡面依舊歌舞昇平,冷颯卻不知道去哪了。
但冷凝霜沒說什麼,她也就不理會,安靜地侍立在一旁。
宮宴直到戌時四刻才散。
等到皇宮內徹底安靜下來,已經是夜裡了。幾縷淺淡的雲繚繞在黑黢黢的月亮周圍,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鳥叫,在夜闌寂靜裡顯得很突兀。
白兔早已脫了龍袞,只穿著褻衣,外面鬆散地套了一件月白色的織錦長袍,趿著鞋歪在臥榻上兀自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