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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子放在木盤上,把毛巾放入水中,從腰帶連鉤上拿下一個小木棍,木棍一邊滾圓一邊卻剝開了,成很多細絲狀,小云將這個小木棍遞給李賽,拿起盆中小皿也拿給李賽,從床邊拿出一個陶罐擺在李賽腳邊,說到:“大郎,小環馬上就會找來郎中,你感覺可還好麼?先洗漱,今天約的李護出城踏青估計是不成了。等大郎好了再去不遲。”說話間秀眉一皺,神情間頗為擔心。

李賽一來真是不懂這個小棍有什麼功能,二來也不知道小云所說的什麼李護到底是何方神聖,三來從起床到現在除了一頭霧水之外,也感覺到了頭越來越疼,身上越來越沉重,視乎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一樣,李賽苦笑一聲:這個身體還真的不食自己的。正想著的時候,抬頭看見小云關切的目光,李賽聲音沙澀的說:“這個東西”抬起小棍兒和小皿“怎麼用的?”

小云先是臉色一變,暗忖:“大郎臉色極差,而且連漱口都不會了也,真是病糊塗了。”然後換上笑臉,“大郎,這個是漱口的柳枝和青鹽啊,柳枝蘸青鹽可漱口,大郎可有感覺很不適麼?怎麼這些也都記不得了?”李賽這才恍然,又是苦笑一聲,原來這是古代的牙刷牙膏啊,他抬手想把蘸過青鹽的柳枝放入嘴裡,可是手卻越來越沉重,差一點就是抬不起來了,小云看出不對,嚇得花容失色,剛要上前相扶,只見李賽雙手一下放下,手中青鹽和柳枝滾落在地,人卻一個後仰倒在床上昏迷過去,小云不管人再怎麼懂事乖巧卻也是個小姑娘,看到這樣的情況先是呆了一呆,接著大聲驚叫,往外就跑,邊跑便喊:“不得了了,大郎暈倒了,不得了了,大郎暈倒了。”

李賽暈過去了,但是像在做夢一樣,感覺腦袋中多了些東西,渾身發熱,好像眼前有很多人和物在晃動,有人在叫他“佐國,佐國……”又有一個女子聲音在呼喚:“安兒,安兒……。”他好像在夢中又回去了穿越而來的時代,看見了大學同學,看見了父母,看見了老家的老屋,李賽潛意識裡知道,他可能回不去了,要在這個不知道是什麼年代,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歷史的時空中永遠的迷失了,他眼中流出了眼淚,感覺自己像很黑很暗的湖底沉了下去,李賽不想爭扎,就這樣沉下去吧,他心想,說不定醒來就回到了現代,剛才的一切都是夢。

感覺像是大海里的氣泡,慢慢的往上,往上,翻滾著接近水面,當身體浮出水面,聲音和感覺一下回到身上,痠疼,還有藥味,李賽慢慢張開眼睛,床頂是像房頂一樣,有一個流蘇掛著一個八角銀籠,這是一個放驅蚊香料的銀籠,李賽知道,自己還是在這個時空,這個古代。

他腦海裡多了一些資訊,他叫李佐國,小名安兒,因未加冠,還沒字,父親是唐中期的大將李嗣業,母親是父親老家陝西高陵縣尉之女,今年自己12歲,父親去年因戰功被封疏勒鎮守使,是安西四鎮最西的軍鎮,因父親為鎮守使,家眷也從老家搬來,本來唐時在外駐軍將軍家眷不可和將軍在一起的,這也是防止在外駐軍叛亂,但是到了唐玄宗時,初唐時的很多法令都不能很好的執行了,何況作為最西邊的安西四鎮,真正的山高皇帝遠,安西節度使高仙芝自己都是將家眷接來,正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那李嗣業將家眷接來誰也不會歪嘴的。

原來自己是李嗣業的兒子,李賽一陣頭暈,原來老爸是那麼猛的一個猛男啊,李嗣業只有李佐國一個獨子,還有3女,前兩女早嫁,李佐國排第三,下面還有一個七歲的妹妹,因為是一脈單傳,李嗣業和夫人對李佐國可說是溺愛,雖然李嗣業自己是廝殺軍將出身,可卻不希望兒子當軍人,專門找了方圓幾百裡地的讀書人來教兒子讀書,希望兒子在文官一途有所進展,所以李佐國5歲啟蒙,已經唸書7年,學問紮實,為人厚道,在當地已是有名的才子,李嗣業也以此為榮,對兒子有兩大期望,一是希望兒子能夠出將入相,成為唐朝文臣高官,出入中樞,封侯拜相。二是希望兒子能開枝散葉,多生能生,讓老李家能夠子孫興旺。

李賽轉了轉眼珠,發現床邊有個小胡凳,小環正坐在上面頭依床柱正在打盹,腦袋一點一點的,突然一下點大了,迷迷糊糊的醒了,一下看見李賽眼睛睜開了,小環一呆,突然一下想要大叫,然後馬上反應過來用手捂住嘴,向外跑去。

一會功夫外面傳出沸沸揚揚的聲音,腳步聲響進來六七個婦人,為首一個不到30,穿深青色衣裙,模樣不算特別美貌,但是秀美溫婉,大家氣象的婦人,此時眼中含淚,幾步就撲到窗前,叫到“安兒,可嚇死孃親了,你還有什麼不舒服的?你昏睡2天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