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其實身體內已含劇毒,初時毫不顯露,殺人時只要咬破自己舌尖,便會激發毒性,到時候其胸前脖頸乃至唾液分泌物皆含巨毒,觸之即亡。
這種毒種在心脈之中,性極寒,是以每至午夜陰氣至重之時,毒性最重,中毒者也會最痛苦,初時發作並不明顯,隨後痛苦會逐漸加重,直至陰毒從心脈中全部散發出來,會在胸口出現類似蝙蝠的黑色印記,最後中毒者本身也難逃一死。
李琮瑄當年請黑衣毒仙煉製了蝠壽草,本來是打算謀害李琮錦時,讓慕晨軒使用的,但是事到臨頭,她還是沒有忍心這麼做,給他服了藥性差的多的練絲情毒,即使她也知道,毒殺李琮錦後,慕晨軒終究難逃一死,卻還是給他留下了一線生機。
當初若不是她一時心軟,後來哪有李琮心活命的機會,李琮文也不至於得助於李琮心登上皇位。當初自己一念之仁,以至於釀成今日之禍,他卻忍心在自己身體裡種下蝠壽草,李琮瑄想不到有什麼事情會讓慕晨軒對自己這麼殘忍。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問完了後,對面沉寂了很久,直到她以為他仍然不會說出實情時,他卻悠悠的開口說道:“前些日子,皇上初登皇位,小姐和爹爹身陷囹圄,我心中焦急,求助於心兒,卻沒有想到,反而因為自己的身世,讓皇上借題發揮,使得她身處險境。
我知道皇上對我覬覦已久,便想主動進宮,既可營救爹爹和小姐,又能解心兒危機,可是我既跟了心兒,此身此心絕不他付,怎可再被他人玷汙。
但我人單力薄,事態又急迫,一時無奈之下,只好私自服用了蝠壽草。當時我想只要皇上近了我的身,便絕無生理,而我縱死也能保住清白,皇上一死,心兒繼承皇位便是順理成章,我雖必死,但是想她念在我與她昔日情分,必會保住爹爹和小姐的性命。”
李琮瑄聽到這裡,震驚無比,失口喊道:“你為了李琮心居然要弒君!”
她雖然從小訓練慕晨軒,但是在她心裡他終究不過是一個男子,以色侍人的男寵,可以利用其色相的工具,若說過人之處,不過是比常人聰明一些而已,卻沒有想到,他這麼大膽,對李琮心用情如此之深,居然能為了她做出弒君的大逆不道之舉。
可是對面的人,聽了她的驚呼,卻只是淡然一笑,依然語氣平靜,象在講別人的故事:
“可是我終究無用,沒有幫了她,千算萬算,終究算不過天意。誰知那董可色心不死,居然在送我去皇宮的路上,意圖對我行不軌之事。”
李琮瑄聽到這裡,心裡暗想:這有什麼算不到的,若是我便算得到,誰見了你又能把持的呢?
只聽慕晨軒接著道:
“董可死之後,心兒又在四處尋我,沒人能助我入宮面聖,情急之下,我想到御史臺趙大人,她曾是我的義母,應該可以送我入宮,而且自我離開御史臺府,便沒有再見過我乾爹孫氏,甚是思念,那是便想我此去有死無生,正好也能見他最後一面。
卻沒有想到,進府才知道,我乾爹已經亡故,我痛哭一場,因為身體虛弱,暈倒在府中,沒想到醒來後,卻見到了心兒,她一意孤行,將我綁了,不讓我進宮。
其後的事情更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柳言為了心兒進宮侍君,救出了我爹爹,可是我身中劇毒,卻已成事實,無法更改。
我曾聽黑衣毒仙說過,蝠壽草並非無藥可解,只要中毒者能經受的住百日硫磺熱水蒸煮,便可解了劇毒,只是那種苦處非常人所能忍受,是以以前有人寧願死了,也不再要解毒。
可我不想心兒為我擔心難過,又存了妄念,還想與她今生廝守。便趁著送爹爹回遼國的機會,離開了京城,送走爹爹後,去了塞北黑山嶺找黑衣毒仙療毒。
那些日子,我天天在硫磺蒸籠裡,受寒熱交替之苦,每每痛入骨髓,卻一直咬牙堅持,卻不料一個月後,毒沒有清除,反而加速從心脈中擴散出來,原來我以前所中的練絲情毒未清,也性屬至寒,與蝠壽草本是相生之物,兩種毒藥相加,這世間根本無藥可治。
黑衣毒仙無法,給我服食了他的解毒仙丹九花玉露丸,可保我暫時護住心脈,延緩毒性蔓延。他說還能再活多久,便看我的造化了。
我本想就此埋骨在塞外,只讓她以為我走了,恨我厭我,忘了我,省的她替我傷心,可是一日與毒仙聊天,說起人的生死之事,毒仙說先死之人,便會先行投胎轉世,若是期間相隔了十年,以後生生世世便會錯過,再無相見之期。
我今生不能和心兒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