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被釘在地上一樣,無法移動分毫。直到親耳聽到窗內傳出陣陣若有若無的呻吟聲,那熟悉的歡愉聲不久前還曾經為她而發出,一滴清淚終於從她眼角滑落。
終於該死心了吧,是不是每次不讓自己疼到體無完膚,就放不了手。
她咬牙正要離開,忽然覺得心頭一陣異樣的絞痛,疼的她彎腰緊抓住胸口才避免了呼痛出聲,眼前模糊一片中,漸漸清晰的是一雙充滿了怨念的眼睛,不停的在她耳邊說著:
“我恨你,我恨你。。。”
恍惚中李琮心不知道是自己在看著那個人,還是那個人在看著自己,只是又一次感到了自己要與身體生生撕開的感覺,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她惶恐異常,慌亂中碰到了窗弦:“
“是誰?”
屋內傳來李琮文的聲音讓李琮心恢復了瞬間的清明,她趕忙飛身到院牆邊,翻身躍上了牆頭,藉著夜色的掩護飛奔而去。
回到王府,李琮心便病倒了,人躺在床上,但是卻好似身在荒野,四周渺茫幽暗,如同幽冥世界。她一夜就這樣飄飄忽忽的行走,就好象幾年前剛來到天鳶的頭幾天。
這種靈魂無所依託的感覺,讓李琮心惶恐不已,急於想找到出口,走出這種悽惶的空冥,卻無論怎樣努力,都走不到盡頭。
世界無聲無息,她拼命的喊叫,可是卻聽不到自己半點聲音。不知道走了有多久,直到她累得精疲力竭,才好象看到一絲光亮,她拼命的向那裡跑,追啊追啊,那光亮總是在不遠處,卻夠不到。
終於在她一次竭盡全力的奔跑後,她來到出口,卻看到過去的四皇女忽然出現,滿臉的怨恨。。。
李琮心啊的驚叫出聲,人從床上坐起,只覺得冷汗淋漓,喘息了好一陣才醒過神來,發現一雙手正悉心的扶住他。
那手修長美好,只是因為缺少血色,而蒼白異常,顯得消瘦憔悴。她抬頭便看到了一雙有著特別的、飛揚的眼捎的美目,那雙眼睛染上了從前沒有的哀傷卑微之色,此時卻充滿了關切焦急。
“影衣?”
李琮心詢問道:“你怎麼在這裡?身子感覺怎樣?早晨的藥可服過了?”
她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乾澀,卻不顧嗓子疼痛,又喚如月,恰逢如月正端著藥進來,見她醒了,直唸佛:
“阿彌陀佛,主子總算是醒了。”說著將藥碗端上來道:
“正好藥也剛煎好,太醫剛剛開的,親自到太醫院抓來,又親自看著人煎好的,太醫直把主子這病來的兇猛蹊蹺,可把我給唬的。”
他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堆,直到察覺李琮心臉色不悅,才驚覺的閉了口。
李琮心接過他遞過的藥碗問道:“影侍衛的藥可服過了?為何不讓人服侍他好生休息?”
如月為難的看了一眼影衣道:
“早上影侍衛服過藥了,就是那服侍的小廝多嘴,說主子病了,影侍衛便堅持要人扶了他過來。”
方才還坐在床邊扶住她的影衣,聞言早已經在身邊小廝的攙扶下起了身道:
“下屬不打擾主子養病了,這就回去,請主子多多保重身體。”
他低著頭,臉色平靜,可是李琮心卻感覺到他身上流露出比剛才更濃重的悲哀,這是他被救出來以後,第一個沒有疏遠逃避,主動接近她,可是好象自己的話,又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李琮心想開口挽留他,再對他說些什麼,卻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解釋,又見他面色蒼白,額角正滲出細密的汗珠,消瘦的身子斜倚著攙扶他的小廝,知道他的身體已經強撐到了極限,最後只得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下,看著他蹣跚的走遠。
第64章
時間匆匆;一晃又是近一個月的光景;影衣的外傷已經逐漸好了,可是身體卻不僅未見好轉;似乎倒愈見虛弱了。
已到暖春時節,這天天氣格外的好;影衣剛服過藥,精神好了一些,雖說這些藥都是治標不治本,但是皆是經過太醫院精心配製的上乘好藥;具有養心安神,清心去火的奇效,暫時還可以緩解身體的痛苦。
他帶著貼身服侍的小廝靈兒來到王府後院花園;從一旁的兵器架上拿下一把鋼刀。從前他每日辰時準時練武;春夏秋冬十幾年風雨無阻,從未間斷過,可是現在卻日日躺在病榻之上,已經有多久沒有摸過兵器,練過功夫了。
他是殿下的影衛,如果失去了保護殿下的能力,不能保護殿下,反而牽累殿下為他操心,他活著還有什麼用。
影衣一咬牙,不顧身體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