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兒離開後,白映兒馬上看著眾人道:“諸位夫人、小姐,雖然此事與你們無關,但是為暫時保守秘密,委屈才諸位先留在宮中小住數日,府上本宮自會派人通知。”
“臣婦(臣女)遵旨!”
“通知孫總管,安排各位夫人、小姐的住處。”白映兒拋下話後離開披香殿。
席上眾人雖為薄情惋惜,卻依然從容淡定,唯有孔夫人面色煞白得嚇人,謀害皇嗣,那可是滅族的死罪。女兒惹的禍啊!
彼岸殿中,姜氏倒出三杯酒,把三種不同的藥液分別滴了一滴入三杯酒中。
看著其中一杯酒,慢慢變成墨一樣的黑色,猛一下桌子,怒聲道:“居然是天墨蓮,好毒的心腸。”
天墨蓮,聽到這個名字,許太醫猛的一震,不敢相信的道:“天墨蓮,長在蒼山火山口中,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天墨蓮,難怪那酒勁會如此的霸道。”
姜氏點點頭道:“不錯,天墨蓮,本是一味難得的療傷聖藥,經過煉製後,無色無味,若不是當年師傅曾僥倖得到過天墨蓮,連我也未必識得此物的辨別方法。”
“此物雖然珍貴難得,又是療傷聖藥,加入酒中,常人喝了倒沒什麼,反而受益無窮,只是有一點,若是孕婦喝了,卻如紅花無異,幸好量不多,不然只怕想是這天墨蓮太過矜貴,沒有多下,情兒無恙。”
姜氏雖然沒有說完,眾人也猜到若份量多了,還會傷了人的根本,再也不能生兒育女。
好險!
想到此,眾人不由的垂下頭,心裡暗暗慶幸。
忽地,姜氏狠狠的瞪一眼慕昭明,責怪的道:“你們也太不小心了,情兒都快兩個月的身子,整個彼岸殿,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
聞言,慕昭明沒有解釋,他只要她沒事,孩子沒了,他心痛,她比他更痛,所以他不想解釋。
帛兒眼圈圈紅紅的從裡間走出來,顧不得羞愧小聲道:“回王妃,這事不能怪陛下,娘娘的體質,因為修練焚月功與常人不同,一直沒有來月事。所以之前娘娘一直胃口不開,嗜吃酸食,貪睡,奴婢等也沒有往這一層想。”
聽聞帛兒所言,姜氏又是一聲長嘆,看著慕昭明,淡淡的道:“這孩子與你們無緣,現在先要養好情兒的身體。”
砰
突然從房間內傳出一聲瓷器摔碎的聲音,眾人一驚,就見珊瑚從裡面走出來,委屈的道:“陛下,娘娘不肯服藥,把藥都砸了。”
聞言,慕昭明轉身大步的朝寢殿走。
薄情麻木的躺在床上,臉上沒了表情,眼中也沒有淚水,只有一片空洞。
空洞的看著帳頂,整個似是被抽空一般,她的孩子,她還來不及感覺他的存在,就從她身體內流走。
恨,她恨那些算計的人,但是她更恨自己。
為什麼那麼的不小心,為什麼那麼的自信,自信得以為自己可以操控一切,自信得忘記了自我,忘記自己再強也是血肉之軀。
孩子,孩子,孃親對不起你,別怕,孃親很快就會下來陪你
“情兒。”
慕昭明從外面走進來。
薄情聞聲連忙閉上眼睛,轉過臉不去看他,沒有保護好孩子,她沒臉見他。
慕昭明走到床前,靜靜的看著床上,似是失了靈魂的人兒,忍著心痛道:“我知道,你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我,但我還是要過來告訴你,我一定會讓那些,謀害我們孩子的人生不如死。”
聞得此話,薄情猛的回過頭,不用她開口問,慕昭明就冷冷的道:“酒中加了蒼山天墨蓮,本是療傷的聖藥,卻唯獨孕婦碰不得,輕則小產,重則不能再生育。”
薄情的眼瞳一點點擴大,忽然怒聲的嘶吼道:“這麼狠,他們居然這麼狠,我本無心誅他們,他們卻用這麼歹毒的方法對待我,我可憐的孩子”
噗
薄情猛的噴出一口鮮血,噴濺得慕昭明臉上也是血。
慕昭明沒有理會,拉著薄情的手,鄭重的道:“所以情兒,活著,活著才能為我們的孩子報仇。”
唇角邊染著血,薄情反握著慕昭明的手,狠狠的道:“宮外的,你怎麼處理,我不管。宮內的,我一定要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他們死後,靈魂也記世受苦,永生不得安生。”
恨,從來沒有這麼恨過,那怕是當年風雲弈逼死自己。
“既然要報仇,那就好好活著,吃藥。”慕昭明接過珊瑚重新端過的藥,想親自喂薄情。
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