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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來讓去的。”韓國大哥的語氣裡有點火。

“好吧。這西瓜我留下,但你明天一定來吃晚飯。”我奈何他不得。

“好!”韓國大哥爽快地答應了。

可是,我第二天下班回家後沒有看到韓國大哥,只有丈夫一個人在抽悶煙。

“韓國大哥呢?” “他不來了。” “今天忙,明天來也行。” “明天也不來了。”

“明天有事?下週來也行。” “下週也不來了。” 我這才發現丈夫有點不對勁。

“出什麼事了?” “部長的錢包丟了。” “在哪裡丟的?” “車裡。”

“車裡有誰?” “有我和韓國大哥。” “部長懷疑你了?”

“部長說他看見了韓國大哥褲兜裡露出的一個錢包邊,那正是部長的。” “是韓國大哥?” 丈夫不再言語,直到煙快燒到了手指,他才長嘆了一口氣說:“都是為了給你買西瓜,韓國大哥被公司開除了。”

我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廚房,緩緩開啟電冰箱。一分為二的西瓜使我真正體會到了“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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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歪的故事(1)

老李活得謹小慎微,從不敢多拿哪怕是天賜的幸運。如果福分來得過厚了,他會想辦法還回去一點兒。給女兒起名“歪歪”也是這個意思,因為女兒生下來五官實在是太端正了。

老李在國內是大學老師。可到了日本,他變成了一個四十九歲的學生,他的指導教師比他年輕一歲。他老老實實地做著學問,認認真真地掙著簽證。他的碩士論文順利完成了,但由於年齡上的劣勢,他求職無門,維持簽證的方便之門便是進入博士課程。他向指導教師表決心:繼續在知識的大道上衝刺。指導教師態度和藹卻言語刻薄:等你博士畢業了,回中國是不是也快退休了?我不願培養垃圾博士。

無奈,老李沒有上交他半年來的心血之作——一篇研究有成的碩士論文,他主動留級了。他的留學簽證順利地得到延期。為了換取全家在留資格的穩定,他脫下了最後一件孔乙己的長衫,選擇了傷害自尊心的極限方式。

靠在他的“留學”簽證上的“家族滯在”者自然是嬌妻愛女。妻子在國內同樣是大學老師,可現在則成了家裡家外惟一的整勞力。老李的創匯成績遠比不上老婆,於是自覺地成了一位節約王。他每天中午在學校衝一碗蔥花面。蔥從根部切起,每次只切三刀。當你從冰箱裡取出蔥來,如果細心觀察會發現蔥的刀口處時常會有一小截(很短)從蔥芯生長出來。老李說他的“三刀”往往是切在這新的生長點上的,可納悶的是為什麼一根蔥還是切完了呢?歪歪三歲時第一次來到日本。在迎來女兒最初的日子裡,媽媽停下了工作,爸爸掩上了書本。一家三口走遍迪斯尼樂園、水族館、橫濱海域及箱根溫泉等一切可能去玩的地方。歪歪擁有了連日本小朋友也難以享受的集中快樂。可惜一兩週以後老李家的生活方式一切復原了。歪歪的生活不再是公園,不再是新玩具。三歲的歪歪完全跟不上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她用小手拼命地指百貨店裡那高高階坐的,和真嬰兒一般大的,會眨眼睛、會搖頭的洋娃娃,她相信只要這樣指下去,鬧著不走,爸爸媽媽一定會把娃娃替她搬回家的。可是歪歪最終得到的卻僅僅是兩個屁板,懦弱的父親竟然動了肝火。晚上,歪歪抱著從北京帶來的小布娃娃睡去了,臉上掛著浸滿委屈的淚花。

半年後,老李夫婦下了決心,將歪歪送回北京。他們知道在這裡能夠給予女兒的真是太少了。臨行前,爸爸媽媽帶著歪歪去了東京的一家上流百貨店,問歪歪想要什麼並且再三宣告歪歪今天可以隨便指。不料,三歲半的歪歪卻摟著爸爸的脖子說:“爸爸,我看看就行了。”老李的眼睛溼潤了。他握著女兒的小手在自己臉上用力划著:“來,打爸爸,是爸爸不好。”

歪歪與父母重新被大海隔開。

一晃,歪歪快要上學了,媽媽回北京去看歪歪了。

“媽媽,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幼兒園好嗎?”歪歪見到媽媽的第一天便說。

“明天媽媽在家陪你,你不用去幼兒園了。” “那我們就去一會兒。” “為什麼?”

“媽媽,求求你了,就去一會兒。”

第二天早上,母女倆來到幼兒園。當歪歪的媽媽剛剛踏入樓道,歪歪便跑了起來,跳了起來,叫了起來:“我媽媽來了!我媽媽來了!”像是在向整個幼兒園宣佈。

一瞬間,歪歪的媽媽警醒了。女兒不關心你是否在一個遙遠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