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弓,一截斷成兩半的繩子,還有一枝燒剩下的有小指這麼粗的香。
「大人,在那邊的樹上還有那邊和那邊的房頂上都有這樣的東西。」
秦燦低下身仔細看著房頂上的東西,然後伸手把那個彈弓拔了出來,一旁顏三問道,「這東西是幹嘛的?」
「一些雕蟲小計罷了。」秦燦將彈弓放進袖袋中,「我們先下去。」
話音剛落,後領就被一股力道提了起來,秦燦還來不及叫出聲,兩腳就落地了,半張著嘴回頭。
顏三正把卷到手肘的衣袖放下來,見到秦燦驚愣地看向他,微一挑眉,疑惑的表情,「不是你說要下來的嗎?」
秦燦閉上嘴,在心裡腹誹,我是要下來,但是沒讓你出手幫忙!還好自己的膽子練了出來,要不多來幾次,準把命都給嚇沒了。
顏三捋袖子的動作停了停,眼神朝著秦燦凜冽一掃,「你心裡嘀咕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心裡在嘀咕?」秦燦說完連忙捂嘴,被他一嚇差點把真話給說出來,然後強裝鎮靜,搖頭爭辯,「沒,我的意思是,我心裡什麼都沒想。」
顏三半眯起眼睛,走過來,手往秦燦的肩膀上一搭,秦燦登時整個人繃了起來。
「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心裡在嘀咕什麼,不然下次爬屋頂的時候,我不保證我會失手。」說完還輕拍了兩下,擦著身過,徑直走了。
秦燦站在那裡,學著小酒釀那樣委屈地扁起嘴,一臉欲哭無淚,注意到阿斌阿丁他們都看著自己,連忙變臉似的把臉上的表情收了起來。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再找找有什麼可疑的線索,找不回蝴蝶杯,我就把你們賣到山西去挖礦。」
雲中雁顯然玩了一個把戲,讓他們手忙腳亂、措手不及了一下子。
蝴蝶杯 22
秦燦讓人去找來和屋頂上看到的、粗細差不多的香,還有繩子,在後院地上擺弄了起來,一眾人都好奇地看著他。待到將彈弓繩子和香都架起來之後,秦燦手往身邊伸了一下,「借一個來用。」
一旁站著的是顏三,手裡正拿著一個核桃在玩,見秦燦手伸向自己,也沒說清楚要什麼,他就把那顆核桃給放在了秦燦手裡。
秦燦將彈弓拉開,核桃放在上面,彈弓後面有固定在地上的繩子牽著,故而並沒有立刻恢復原狀,香點了起來,擺在繩子的中段,起初高出繩子很多。
秦燦站起身說道,「我們都以為那些冒著煙的球飛進來的時候,是雲中雁在做鬼,但是同一時間在裴家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雲中雁不可能有分身術,在這個時候他只能出現在一個地方,而另一個地方的,一定是障眼法。」
秦燦說話的時候,那枝香燒到了繩子那裡,繃到極致的繩子被香的火星一點點燒斷,由於受不了那股拉力,最終繃斷,同時彈弓恢復原狀,那粒核桃被彈飛了出去。
周圍一些人不約而同地發出「哦」的聲音。
秦燦接著道,「所以雲中雁只要早早把這些機關佈置好,之後這些機關到了時間就會自己製造混亂,而他只要出現在他想要出現的地方就好,他就是在這個時候趁著裴家的混亂,盜走了蝴蝶杯。」
大家夥都點點頭,表示縣太爺大人分析的有道理,只有阿大蹙眉沈吟,然後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但是大人,算上縣衙裡的這個,蝴蝶杯一共有三處,雲中雁是怎麼認定雞舍裡的那只是真的……而他又是怎麼知道大人您把蝴蝶杯藏在雞舍裡的?」
「這個……」秦燦倒是被問住了,他還沈浸在破了雲中雁佈下的小把戲的欣喜裡,沒想到這麼細緻的地方。
阿大確實問到了點上,自己弄了個杯子冒充蝴蝶杯,裴書德一直守著眾人都以為是真品的假物,但實際上真正的蝴蝶杯在雞舍裡,這個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雲中雁是怎麼發現的?
而且他還用那個碎掉的青瓷粉彩杯換掉了真的蝴蝶杯,那個碎掉的杯子是昨天白日裡自己丟掉的,也就是說,昨天雲中雁很有可能來過縣衙,但卻沒有人發現。
不愧是雲中雁,果然來無影、去無蹤,但就算這樣,秦燦相信他總會留下一線蛛絲馬跡的,不然當年他也不會失手。
「大人藏杯子的時候,確定當時只有大人一個人嗎?難道沒有其它人看見?」
阿斌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大家都知道裴書德是個賭鬼,欠了一屁股的債,要是把地賣了,他裴家就只能喝西北風過日子,所以他會把主意打在蝴蝶杯上。但蝴蝶杯是老夫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