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瞧不見了,這才垂頭往回走,他知道,世女快跟父後吵起來了,是因為不願意娶他,這是他第一次在世女面前做皇子打扮,他沒有帶華麗的金玉步搖,也沒有描抹世女不喜歡的脂粉,可是世女完全沒有注意到。
“九兒。”
未及拐彎就看到單身一人站立在廊下的皇姐,姬採寧抹乾眼淚抬頭輕輕聲音道:“皇姐,世女為什麼就不喜歡我?”
姬嬽摸了摸他的頭:“九兒,太平喜歡你。”
“可不是她喜歡路大人那樣的喜歡。”
“一樣的。”
姬採寧驚訝的瞪大眼睛,姬嬽輕輕嘆道:“那傢伙是個笨蛋,她自己也不知道罷了。”
“皇姐騙我。”
“皇姐什麼時候騙過你?太平她縱使沒有那樣喜歡你,卻也還沒有那樣喜歡任何人,不過那傢伙太自以為是罷了,其實她是個比她自己所認為要柔軟上許多的人。”
姬採寧不以為然:“世女本來就是個溫柔的人。”
姬嬽搖頭失笑:“不是你想的那種溫柔,她呀,心太懶,很容易憐惜堅強的靈魂。”並且自以為那一刻的柔軟就是愛情。
看似一切追求享受,其實本質卻是個非常非常能夠將就湊合的人,薄情寡慾,你讓她悠閒自在雌伏一輩子,哪怕世人把她說得再不堪,她一點皮毛都不會有損傷。
感情也是如此,她潛意識裡將愛情當成人世的大劫,所以,只會選擇看似最簡單無害的。要想真正套牢了她,你非得九曲十八彎上窮碧落下黃泉不可,真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人呀……
姬採寧一臉的不解,姬嬽笑:“以後你別躲著哭,你掉著眼淚笑給她看,她即使表面不哄你,甚至冷落你,心裡卻不會好過。”
姬採寧皺皺眉:“我不願意她心裡難受。”
姬嬽無語,心有點痠疼。
“皇姐,父後當真不會再強逼世女嗎?”
“不會,最起碼不會再直接找她。”
“為什麼?”
景帝抬頭看天,良久才道:“因為康擎王君,他是父後在世上唯一有所顧忌的人。”
“康擎王君很厲害麼?”姬採寧有點好奇,在他眼裡,他的皇姐無所不能,他的父後更是幾近無敵,還有能讓他父後也害怕的人?世女當然也強勢,不過那完全是另外一碼事。
“是啊,很厲害……”景帝苦笑。
要見康擎王君,她那厲害的深沉的陰險狡詐的老謀深算的父後真需要鼓足了勇氣才行。
子歸
“四哥!”
正躡手躡腳打算溜出門的濮陽子豫唬了一大跳,飛快的轉過身來:“小妹?”
“這大半夜的,四哥你這是上哪呀?”濮陽茜曉背手踱步,慢悠悠的道。
“我……我……”濮陽子豫絞著手,緊張的說不出話來。一個男兒家,大半夜的不在閨房裡睡覺,偷偷摸摸的往外跑,怎麼也說不通吧?
上上下下將濮陽子豫打量了一通,又圍著他轉了一圈,做足了姿態,濮陽茜曉這才面無表情的一揚頭:“走吧。”
“去,去哪?”濮陽子豫結巴道。
“你原本打算去哪?”濮陽茜曉故意瞪大眼睛詫異的看著濮陽子豫。
“我去,去……”濮陽子豫又說不話來了。
自從那次在“子夜”忍不住站出來,被小舅發現後,他好長時間沒敢出門,天天戰戰兢兢的等著被叫去訓斥,久久沒見動靜,老祖宗、娘、爹都不見有什麼異常,他狐疑著,漲著膽子又去了,這回當然直接被康擎世女叫到她那塊坐著,看小舅的樣子,也不像是給告密了,他才放下心來,三天兩頭偷跑一次,不料,今天……
“一首曲摔千金琴,知己酒酬知音人,明月一樣美麗的四哥,那百兩銀子一杯的知己酒,味道如何?”濮陽茜曉似笑非笑的道。
濮陽子豫的臉刷的一下紅起來,低頭看腳,吶吶道:“你,你都知道了……”
“不是我都知道了,是我們大家都知道了。”
“娘也知道了?”濮陽子豫抬頭驚聲道。
濮陽茜曉點頭。
完蛋了,濮陽子豫垂頭喪氣的輕聲道:“那娘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男兒家半夜孤身出門,不象話!”濮陽茜曉學著母親的樣子扳起臉怒聲道。
“哦……”是禁足還是家法?或者是跪堂?濮陽子豫臉色發白,手絹都快給絞碎了。
“所以,走吧。”